原因很简单,他去了一趟公厕。
公厕其实也没有安闲说的那么危险,但对於一位来自大家族、循规蹈矩、谨守礼仪的老管家来说,精神病院的公厕就是一个惊“屎”骇俗、人神共“粪”的恐怖异次元。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找屎?”安闲无法理解。
乔尤利幽幽地看着他:“不是你说‘公用厕所是病人交流情报的地方,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吗?”
安闲沉默了一会,说道:“这种玩笑话真的有正常人会信?”
乔尤利:呵呵。
你当时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哪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小伍呢?”安闲又问,“他没和福林一起去公厕吗?”
“福林派他去和工作人员套近乎了。”
安闲“哦”了一声:“他还好吧?”
“如果长了针眼也算好的话。”乔尤利斜眼打量他,“你似乎忘记提醒他们,工作人员身边有不少参加义务劳动的‘临时工’。”
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安闲不以为意:“那些‘临时工’都是精神状态相对稳定的病人。”
“暴露狂也算‘精神状态相对稳定’那一类?”乔尤利无语望天,“当然,普通暴露狂对於一名男性精神强化者来说,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怕的是,这名暴露狂拥有‘谁看到他的果体谁就会长针眼’的神奇技能。”
说是长针眼其实不完全正确,这名暴露狂喜欢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果体,然后观察对方的表情。对方的表情越丰富,他就越兴奋。一旦兴奋起来,他就会释放精神力,让自己的果体变得更加闪耀动人。
小伍当时的表情肯定戳到了他的g点,然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具闪耀动人的果体,被充满肉感的精神力给闪瞎了眼。
在精神病院,没有哪个病人或是习以为常的工作人员会对他的果体有反应,而小伍的出现,无疑是久旱逢甘露,千里遇知己,他自然要“盛宴”宽待了。
安闲说道:“还好他碰上的不是抽风性癫痫。”
“为什么?癫痫比暴露狂还危险?”
“患有抽风性癫痫的那位病患,拥有能够与人同调的精神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旦被发病的他同调了,就会跟他一样抽风。”
乔尤利:“……”
这里真是卧虎藏龙……突然好庆幸自己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慢着。”乔尤利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你说过精神病不传染!”
“是啊。”安闲一脸坦然。
“那抽风性癫痫明显传染好吗?”
“不一样,被同调只能怪自己疏忽大意,与传染无关。”
乔尤利:“……”
是了,精神病人犯病是天经地义,但正常人跟着犯病就不对了。
与乔尤利聊了一会,安闲又去看望了白侯译。几天下来,他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但脾气却收敛许多。虽然反社会人格不太可能拥有正常的感情,却可以学会如何分辨是非对错,将所有事物都规则化、程序化,如果是正确程序就让它继续运行,如果是错误程序便将它删除。
安闲临时起意的一个决定,让白侯译在这个最没有规则的地方,学会了规则。
感受到白侯译的变化,安闲於是给他介绍了第二位老师:诗人波比。
就是那位在食堂吟唱“啊~~鱼儿,到底是谁杀了你”的那个家伙。他是一个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感情充沛,见识广博,思维发散,可以传授人际交往方面的技巧。
如果是其他正常人,肯定会被波比带进沟里,但白侯褚天生冷漠,只能学习沟通技巧,透析人情世故,无法感同身受。
巡视了全院,安闲按照计画,一一为病人进行治疗,随时记录他们的精神状况,配制相应的药物。
至於福林等人,基本已经被三振出局。在精神病院里,他们只能看到一群稀奇古怪的精神病人,不认为这世上有人能够治癒他们。
三天后,安闲收到了骇客寄来的文件包,足足100GB的资料。
安闲将其解压,大概流览了一下文件名,然后点开了最早的一份文件。
因为跨度二十七年,这份文件里的资料是最少的,只有一百多人。安闲的目光在病患名单上一一扫过,随即突然顿住。
名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贺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