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瑄!是你!」涵墨尘一惊,心中恼恨非常,想起少渊身中寒蛊武功尽失,性命垂危都是拜他所赐,眼中杀意蓦然大胜。
两人正缠斗不休,沐子瑄眼见士兵已朝自己围拢过来,不由冷笑道:「涵墨尘,想不到你还没死,不过近日咱们也不可能一决胜负了,改日战场相见罢,不过,我曾说过,若让我再见到少渊,绝不像上次那样放手的,你如果想救他性命,最好不要阻拦我。」
他眸中闪过寒光,竹山一把挥开,隐隐泛着冷意。
涵墨尘面上掠过一丝犹豫,沐子瑄尚对少渊有情,说不定他的命真有一线希望?
沐子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空隙,他虽带着一个人,轻功仍无人可及,眨眼便飘然滑出战团。
「少渊——!」
涵墨尘带人追了许久,当眼前只剩茫茫夜之时,终於忍不住嘶喊出声,呼啸的冷风刮在脸上,疼痛一如刀割。
夜中乌啼,凄凉悲伤。
是夜,焚越离觞城。
离觞城是焚越与玄国之间最后一道关口,一线天的败亡让焚越只能退守这里,此城地势颇好,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但是一旦攻破,便可直取焚越都城。
如今焚越大军只能等待另一支北线部队战捷过来援师,一举歼灭玄军主力,倘若此城守不住,先灭亡的就是焚越而非大玄了。
城内最高的阁楼之内,一个白衣男子疾步匆匆。
他停在一扇漆红大门外,两名身着黄色衣饰的弟子行礼道:「白启大人,教主正在召见巫医。」
白启冷冷道:「我知道,你们下去罢。」
「是。」
从那天那些人口中得知七月少渊还活着的消息,他就担心这一天,没想到教主动作如此迅速,自己还没派出杀手,就把人带回来了,竟然还叫巫医帮他治伤。
白启进门,眼中闪过阴郁。
「巫医,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去除寒蛊?」
沐子瑄负手而立,皱眉看着眼前白发老者,脸色阴沉焦急。
巫医额上冷汗,摇首道:「蛊本无解药,只能以毒攻毒,以炎蛊攻寒蛊,老夫看那位七月公子体质畏寒,寒蛊早已侵入五脏六腑,说不定可以两者相抵消,那就最好了,不过这炎蛊一下,炎气入体,一个不小心便是走火入魔,很可能心性大变,记忆也会受损…教主三思啊。」
白启听着一愣,原以为寒蛊下在畏寒之人身上定是万无一失,必死无疑,竟然忘了还有炎蛊可以压制,不过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沐子瑄握着竹扇的手指微颤,眼光闪乱不定,久久长叹一声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却是不能,若他真能忘记过往,不管对我还是对焚越都是利大於弊…」
他一顿,目光如剑刺来,道:「你务必保住他的心性,若有闪失,拿命来换!」
巫医颔首领命,心中叹道,唉…那就要看那人意志何如了,剩下的,便是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