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顶石壁粗糙,涵墨尘顺着悄然进入内室。
入眼全是些铁栅栏,里头各式各样的蛊人,一动不动的呆着,完全无视於陌生人的到来。
涵墨尘直径往里走。
接着似乎是审讯室,到处是锁链和各种刑具,里间传来不少人说话的声音。
涵墨尘隐在一间牢房后,正思忖该怎么进去。
忽然身后微微响起脚步声——有人!
涵墨尘心念一动,游身趴在墙壁上。
来者一身黄色长袍,双手背在身后,正是墨风派掌派王景崇。
那场大火果然只是幌子,死的人…恐怕都是一些无辜之人罢…
总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涵墨尘居高临下看着他,骤然一跃而下,一掌切在对方侧颈。
他的忽然发难,几乎用了十成的速度,王景崇察觉已然太晚,他不甘心的睁大瞳孔,却也只能软倒下去。
真是对不住啦…涵墨尘摇摇头,嘴里一边无比虔诚地默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边开始无比迅速的动手趴光他的衣服…
他非常厚道的抱了几扎稻草盖在他身上,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哎哟,又输了!不玩了不玩了!」里间正聚众赌博的众人中,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道。
「我说小黑啊,啧啧,每次都是你输啊,既然如此,今天又由你去看门了。」
「唉…真背啊…」
「行了,别抱怨了…万一被听到,可别像那些敢反对王掌派的人一样被…」
「活活烧死?!」
「嘘——不要命了你!」
「唉,这么个鬼地下,有谁会来啊…真是…」
「嘘——王掌派!」
「啊…」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黄衣人背着身站着,两只手负在背后。,看衣着打伴,确是王景崇。
几人吓了一跳,赶忙赔笑道:「我们…呃…我们…」
「哼!」那人看也不看他们,重重哼了一声,大袖一挥。
几人如获大赦,连忙低眉垂首猫着腰出去了。
待人走后,涵墨尘叹息一声,这盗版就是好用啊…
一扇漆黑的铁门紧闭着,里头没有声音。他拿出之前顺手从王景崇衣衫里带着的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大一把小,小的上面有刻着一个号码——十一。
大的那一把刚好插进孔里,「卡哒」一声,门开了。
黄衣一闪,眨眼进去了。
屋中干净许多,也亮堂许多。雪白的地毯扑在地上,脚踩在上面柔软而舒适。
一张方桌摆在屋子中央,周围是几排铁柜,大约有几百个抽屉,每个小抽屉都上着锁,每把锁上都贴着号码。
涵墨尘看了看那把小的钥匙,心道,大概也要派上用场了…
抽屉拉开,里面放着几张短笺和一个黑色的信封,正面一条是,背后一只蠍。
蛇蠍…
短笺上仅只写着两句话:九月初三,司徒;十一月初五,狂风。
涵墨尘神色一凛,这…正是两件案子发生的日期和地点…
接着是那个信封,封口处烤着火漆。
他运气於掌,轻轻按住封口,冷却的火漆瞬间烤软,信口微微翘起。
信中竟然只有一个字——
灭!
涵墨尘轻轻啧了一声,小心将信函和短笺藏入怀中。
随即按原路出去了。
嗒嗒嗒——脚步声轻响。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昏暗通道中,一袭青衫忽现。
才走开没几步的顾衡风瞬间僵住了身子。
白启一愣,随即跪拜在地,恭敬道:「教主。」
顾衡风硬着头皮,回过身来行礼:「掌派…」
沐子瑄微微眯起眼睛,良久道:「刚才审讯室派人传话来说密函被盗了,你们光是吃白饭的么!」
「我等失职,请教主恕罪!」
「我等失职,请掌派恕罪!」
沐子瑄「哗」地收起扇子,一双锐利的眼睛直逼过来:「顾衡风!你老实告诉我,七月少渊…是不是来过了?!」
「呃……」
七月少渊刚刚进去,石门便轰的关上了。
石门后是一条长而笔直的通道。他顺着走了许久,只觉得越来越亮。难道…是出口?
快到尽头的地方,两条岔路交汇了。
七月少渊收住脚步,贴着墙壁靠着。隐隐有轻微而稳重的脚步声从隔壁传过来。
听气息吐纳,恐怕是个高手…
右手按上剑柄。
玄袖骤然一翻,两指直点对方大穴而去!
哪只那人双手一推一送,娴熟的挡了回去。一身黄衣在眼前一晃!
「少渊!」
「墨尘!」
几乎同时停手,两人微微一愣,随即低唤出声。
「你可有伤着?」
「你可有伤着?」
同样有些灰头土脸的两人,紧接着又说出了同样的话。
涵墨尘微微一笑抓过七月少渊的手道:「证据到手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嗯…唔——」七月少渊忽然手心一寒,一股冷气直冲心脏。
「少渊!你如何了?」涵墨尘扶着他靠在墙上,手指搭上脉门,正常得很。
七月少渊摇摇头道:「…没事,大概是洞中寒气太深,有点冷。」
「…冷?」涵墨尘解下外衫披在他身上,蹙眉道,「我们快走!」
七月少渊暗暗握住左手手心,点点头。
洞中渐渐不安静起来,隐隐有脚步声朝这边来。
前方光亮更盛,出口就在眼前。
涵墨尘一掌推开石碑,轰的一声,一方开阔的草地,豁然开朗。
「刚来就急着走么,两位。」
熟悉的低沉嗓音忽然自身后响起,两人齐齐回头。
青衫竹扇,潇洒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