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相陪
当晚,两人终於逛累了,肚子也咕咕叫了,便晃晃悠悠回去了司徒府上。
由下人引进门,穿过垂花门,又沿着回廊走了许久。七月少渊不得不感叹这司徒家还真是财大气粗,连回廊的雕花边沿都镀着金粉。
此前,虽对司徒家做过调查,却也不知财力到了这种地步。
司徒家主司徒振,年轻时曾经是慕容世家的一个总管,后来脱离自立门户,倒是经商有道,家业也越来越大,虽不能与慕容世家比,但也算富甲一方了。
司徒振仅有一个独子,便是司徒谦君,唯一的宝贝儿子,家里的老祖宗和老夫人宠的是不得了,司徒振对这个儿子实在是又爱又恨。
恨什么?恨铁不成钢。
谦君,谦君,偏生是个愤青。愤青最不屑什么?铜臭。尤其是无奸不商这句真理,最为他所诟病。
打抱不平他第一个报道,经商管账他第一个逃跑。
小时候对那些行侠仗义的武林侠士,羡慕的不行,非要请个师傅来教武功。
结果没三天,大公子就鼻青脸肿得像个乞丐,那师傅也立马被老夫人扫地出门。远大的志向就此作罢。
生的人高马大,却也空余一身蛮力,仅只一点花拳绣腿。
丫鬟领着两人总算绕到饭厅,还没通报,里头就传出司徒老爷怒气冲冲的骂声。
「你这臭小子!不是叫你千万跟着少堡主的吗?!就把人晾在那里,这么跑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爹,是那家伙自己叫我回来的…」司徒谦君不服道。
「你还敢说!」
「本来就是——」
「司徒家主不必动怒,公子说的不错。」七月少渊跨进房来,道,「我们想自己去逛逛,就让公子先回了。」
司徒振一见他,立马堆起笑来,道:「犬子礼数不周,少堡主还请见谅。请入座,请入座。翠花,上菜!」
七月少渊和涵墨尘一看,整一桌满汉全席。
「如此丰盛,家主实在太客气了。」
「哪里哪里,少堡主肯大驾光临,司徒家实在蓬荜生辉啊,哈哈。」
「……」司徒谦君受不了的直翻白眼,轻哼一声,只当没听见。
涵墨尘坐定,望着眼前山珍海味,心中直叹奢侈啊奢侈,想起那些饥荒的灾民,他默默想,绝对不能浪费了……然后,开始大块朵颐……
嗯…味道不错,要是能打包带回家就好了。
七月少渊没空管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时候他正忙着应付司徒振一杯又一杯的敬酒。
酒是最烈的迷仙露,由杯子不久又换成碗,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也能被司徒振变成祝酒词。
最后甚至连早生贵子都丢出来,七月少渊依旧温温和和的应着,桌下的手悄悄揽到涵墨尘腰上,又缓缓往下移,差点没把一旁的道士吓到灵魂出窍。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司徒振没喝多少,已经醉了一半,被灌酒的却比没喝还清醒。
「…少堡主,好酒量…老夫再敬一杯!」
「呵呵,」七月少渊思忖着差不多该进入话题了,「家主不仅酒量好,经商之道也是佼佼,适才我瞧那门庭装饰,皇宫也不过如此罢。」
「呵呵呵呵,哪里哪里…少堡主太客气了,哈哈…」
司徒谦君瞄一眼他,道:「什么经商之道,也不是最近些日子才…」
司徒振突然打断道:「臭小子!大人说话,容你多嘴!」
七月少渊不经意道:「最近些日子如何?」
「哦,没什么,没什么,来,少堡主,就冲您千杯不醉的酒量,再敬一杯!」
七月少渊一饮而尽,也不再多问。
涵墨尘颇有些担心的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别喝太多了…」
「哈哈,夫人不必担,呃,担心,无碍,无碍…」
纵使涵墨尘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一声「夫人」,轻咳一声,顿时老脸大红。
司徒谦君再也受不了父亲的阿谀奉承,冷哼一声,道:「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臭小子!回来坐下!客人还在,你走个什么?!」司徒振气得不行,这死小子…
司徒谦君恨恨地盯他一眼,甩袖走人。
七月少渊微微一笑,继续吃饭。
直到接近子时,两人才得以回房休息。
秋夜,蝉鸣已歇。
静静地只听见夜风过树的沙沙声。
奔波了一天的涵墨尘满足的从浴桶里爬出来,企图躲过七月少渊的视线,直接向床蠕动。
可惜,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还没爬两步,就被等待已久的七月少渊一把抱进怀里。
他轻吻着涵墨尘的后颈,低笑道:「夫人…我喝醉了,怎么办,嗯?」
放屁!
涵墨尘很想如是说,又想这样实在不雅,还是说了另外一句重要的话:「…什么‘夫人’?!」 「好,好,好…我是夫人,我是夫人…」一把将人扔到床上,一双手摸到衣衫下面,不断摸索他精实的胸膛和腹肌。
被撩拨到不行的涵墨尘还是很没面子的亢奋起来,叹息着攀上对方的脖子,倒在柔软的床褥上开始激烈的拥吻…
帐子被扯下来,暧昧的淡青的纱。
「卡哒」房顶上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两人警觉的止住动作,刚来得及对视一眼,忽听屋顶瓦片「哔哔」剥落的声音——「轰」的一声,黑乎乎的一坨什么从突然屋顶掉下来。
「你爷爷的!」这一坨道。
七月少渊从来没有如此郁闷过,一身欲火无处泄不说,还连续被同一个人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