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字就用得很有说头。至少在操无天看来,就是风微生还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对方已经预判他接下来的提议和之前——就是生死决斗——一样,不会得到赞同。心底的无名火燎得更高了,不过他没表现在脸上。
“你我多次分不出胜负,我早就不耐烦了。正好我近日收了个徒弟,便叫他代我与你那徒弟一战罢。”
刚刚还觉得自己被视若无物的楼春山完全没料到这个发展,一时间震惊莫名。“师父,你……”原来操无天昨天问他代无穷功夫如何是为了这个?
操无天没搭理这种几近於无的抗议。“你可别说不公平,”他继续对另一个红衣人说话,不能说没有挑衅,“这徒儿我可能才收半年,基本没怎么教过。”
沐浴在雁负水不明显的同情视线里,楼春山只觉得自己膝盖接连中枪。
可能才收半年?
您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收我为徒吧?
基本没怎么教过?
为什么您这话听起来还那么自豪啊?
相比於这种疯狂腹诽,风微生皱眉的反应只能算相当轻微了。“你收了徒弟?”他重复了一遍,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反问和不信任,“微月的徒弟?”
操无天微微眯了眯眼。
对方如此自然地排除了雁负水、甚至连一点疑问都没有,可见此人确实是托雁负水送信、还教她做引慈鸟的人。
偃术对阵法,医术对毒术,微月心符对幽阳秘经……
他现在怀疑,目前只存在於传说中的师父又一可能把自己会的东西均分给了他和风微生,才造成现在僵持不下的局面。至於什么“只能有一个继承人”……
他不知道自己早前怎么想,但讲道理,这事儿听起来就很麻烦,谁爱干谁干去呗!
只可惜,其中差距太过明显,风微生对此提出质疑也是理所应当……
操无天心里想撂挑子,面上只回以不假颜色的嘲笑。“哈哈,微月又如何?我操无天想收的徒弟,还有收不到的不成?”
楼春山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对。但他还是希望操无天别这么说、或者至少不说得这么趾高气昂,因为这会儿风微生看他的眼神里真的尖锐到有杀气了!
但风微生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听起来仍旧很冷静。“也是。”他颔首,重新看向操无天,“我只是没想到,你愿意将此事托付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