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铎垂下眼睛,一脸沉静:“过是过了,但我不后悔。姜总,我父母刚车祸去世时我还未成年,不得不在大爷爷家住了一段时间。我堂哥是个极类似裴云暄的人,最喜欢在许多人面前揭人伤疤。如果被他针对的人生气了,他就会嘲讽对方开不起玩笑;如果对方没有或者不敢生气,他又会嘲讽对方是个胆小鬼,同时变本加厉。我对这种人实在是有心理阴影,最见不得这种人。”

姜昭节明知他多少有表演的成分,瞅了瞅他红通通的耳朵,还是道:“竟然是这样,你堂哥太过分了。”

傅铭铎飞快抬眼看了看姜昭节,见自家男神表情少见的温和,不着痕迹深呼吸几次,平复满心的激动,露出不失坚强的可怜表情。

“刚才裴云暄的行为就让我想起了我堂哥。他哪里是开玩笑,分明是缺德。”

姜昭节赞同道:“确实,他这心眼坏得很。”

傅铭铎凝视着姜昭节,又和他解释了几句,见他听得非常认真,眼神也不自知的温和,将“原来如此”“都过去了”等敷衍的话说得堪称纵容,一颗心几乎要沸腾起来。

姜昭节盯着他充血的耳朵,慢悠悠问:“刚才裴云暄看到你很是意外,他没有邀请你?”

傅铭铎顿了顿,垂头说:“没有,他对我好像一直有敌意。”

姜昭节一看他又开始演了,就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偷溜?”

傅铭铎:“刷脸进来的。”

确实长了张俊脸。

姜昭节也没逼他说真话,只让他跟着自己,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跟自己一起来的。

傅铭铎这下连脸色都有点发红了,低声应下,就跟着姜昭节去找合适的供应商寒暄。

供应商们对星维其实比较看好,听姜昭节说要合作,基本都一口答应过两天就派专人去商谈,但也有少数几个心思比较细腻,询问姜昭节星维为何不直接与商务部或销售部联络。

姜昭节回答:“联络过,但没有反馈。”

这几位供应商心道果然如此,彼此看了一眼,说:“我们没听说贵公司有谘询意向。”

姜昭节若有所思。

傅铭铎也明白他们言下之意,怒气上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姜昭节拍了他手一下。

一位供应商眼尖,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稍一思索,笑道:“对了,我这两天听说了一件趣事。星维原本的几家原材料供应公司,前前后后不超过一个月,竟同时发了横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