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加班的时候通知简先生不必等也早先是霍总之前专门提醒过的事,他这事做得也没毛病。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私人助理,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判断,知道什么时候该通知、什么时候不通知,这属於基本素养了。眼下这种情况,明显是不该说的时候。
这分明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到了这地步,徐助理也只能尽力补救了,他正想着怎么委婉的提醒一下霍总“简先生真的不是不关心您,他只是以为您在加班”,那边正看着文件的霍烽却眉头一皱,沉着声,“叫市场部的刘炳均来我办公室一趟。”
徐助理立刻把发散的思绪扯回来,正准备下通知呢,却动作一顿。
霍总好久都没加班了,今天又是从外面折返回来的,看见的人也不多,也就是说除了他这个倒霉催的,公司其他人该走的都走了差不多了。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的霍烽拧着没抬起头来,瞥见大楼外面已经漆黑下去的天色,他也知道徐助理没有立刻答应的原因了:这个时间点,人恐怕已经走了。
霍烽身体往后压了压,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他抬手按了按因为长时间集中精力有些抽疼的额角,倒也没有做大晚上的把人叫回公司的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只是说:“算了,让他明天过来。”
徐助理为这位正撞到枪口上的倒霉催同事默哀了一瞬,答应下来之后,倒是很善良的把通知的事移到了明天早上——起码让人今晚睡个好觉。
看着背靠在座椅上,面露疲色的霍总,徐助理试探开口,“霍总,您加班的事我已经告诉简先生了。您大概什么时候结束?我也好提前通知简先生,别让他空等。”
思绪还有些放空的霍烽怔了下,神情有点恍惚。
等?他好像一直在让一个人等。
等待的那人是如何呢?
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愤怒质问,再到最后的心灰意冷、转身离开……离开?
霍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压抑沉闷的疼痛从心口向四肢蔓延开来,眼前却模糊闪现了一个画面,是一个人拖着行李离开的身影——
他自己好像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无动於衷的看着这一幕。
身旁似乎有人担心又忧虑地问了句,[先生?要拦住人吗?]
霍烽听见了自己冷笑了一声,[不用。]
他又多看了两眼那个小的只够装几件衣服的行李箱,属於“自己”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真的以为外面的生活那么容易?等他闹够了脾气,自然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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