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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情转薄,另有浓情向娇娥,只闻堂前新人笑,谁见旧人薄绮罗。
当初多情不肯离,天长地久永不弃,山盟海誓犹在耳,君心早如月西移。
我闻堂前喜乐音,自悔当年信君深,早知公子负恩重,不该痴狂付真心。
三张素笺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鬼面方喘吁吁道:“闻樱,我一生自负热血,最讨厌女儿家的懦弱驯从,没想到临死之际,竟也把持不住自己,终露出这弃妇心态。”他自嘲一笑,凄惨无比,只觉心身俱伤,再也支持不住,重重倒在了床上。
闻樱眼见他面色潮红,显非常人之态,心内不由惶恐不已,忙道:“公子,你且歇歇,我去找个大夫来。”说完要走,却被鬼面一把拉住道:“不必再费事了,没有用的,人说‘好汉最怕病来磨’,我也没想到自己身怀武功,刚强了一辈子,却被几次莫名其妙的腹痛要去了性命。这也是我命该如此,不必怨天尤人了。”
闻樱见他气息越发不稳,心下大骇,轻轻挣开了手,一路飞奔出去,及至到了前堂,富贵见了,忙问怎么回事,闻樱慌张哭道:“告诉爷,公子……公子快不行了。”
富贵大惊,悄声问道:“怎么能这么快?你别是看错了吧?”
闻樱急道:“八九不离十了,你快去告诉爷,赶紧治一下,说不定还有救。”
富贵忙忙进去,方邪与新娘子正准备拜堂,清平皇姑见他惊慌失措,忙拉住了,问是什么事,待听富贵说了,她柳眉一挑,嗤笑一声道:“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忽然就要死了,又不是得了暴病,骗谁来着?”听方邪回头问是怎么回事,她没好气的道:“你那悠远说他病重,让你去看看呢。”
方邪心中一动,就想过去看,忽见太后父母小姨等都不悦盯着自己,又听清平皇姑道:“你听他的,怎么就这么巧,你要拜堂,他就病了,亏你信他。”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方邪的痛处,及至见到大伯母等一家人,脸上哀容仍在,不过强颜欢笑,想起大伯父的惨死。心中立刻痛的不行。稍微活动了一下的心,立时沈了下去,冷冷道:“忽然病重,确是有些儿巧了,且由着他去吧。”
富贵出了来,将过程原原本本学给了闻樱听,末了叹道:“你先回去吧,这个时候让爷去看公子,本就有些儿为难,马上就要拜堂了呢。”
闻樱双眼直直盯着喜堂,花容惨淡,良久才似哭似笑的说了一句:“好,好一个狠心的爷。”说完转身离去,嘴里犹在喃喃自语道:“公子果真是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