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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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且行且说,鬼面便道:“如今细算算,你和我成亲也有几个月了,你心中到底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方邪奇怪道:“什么打算?恩,我知道了,你问我目前都想做什么事吗?首先想着怎么让你把心交给我,然后就是好好待你,和你白头到老,做一对恩爱夫妻……”

他话未及说完,便被鬼面打断道:“难道你想一辈子这样吗?”

方邪笑着摇头:“不仅仅是这一辈子,还有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寻到你,都要和你这样过下去。”

鬼面见他如此固执,暗道:难怪皇姑说劝他不动,果真象头小驴,只好耐着性子劝诱道:“你这样说是不对的,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只和我在一起,怎么替你方家传承香火?你就不替你父母考虑考虑吗?”

方邪的脸色逐渐沈了下来:“依你说,该怎么办好?”

鬼面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说这话,或许你不喜欢听,不过我也是为你好,才劝你纳一房妾,男人三妻四妾也多,你又是出身名门……”

他话未说完,便听方邪冷笑一声道:“为我好,多谢你的好意了,你应该后悔这话为什么不说在我们相识之初,那样的话,我连看你一眼都不会的,更别说娶你了,成日里我只说你不比别人那样俗气,是这世上唯一一股清流,如今你说这话,与那些三姑六婆有何两样?”

鬼面被他一说,也不由面上发红,冷笑道:“我也只是劝你一下,至於要怎么做,自然取决於你,何必如此羞辱我?”

方邪见他动气,竟也不象平常般俯首就他,只大声道:“羞辱你吗?我这样说便是羞辱你?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适才的话对我又如何?我这样的对你,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你却对我说什么?让我纳妾,就算你恨我,讨厌我,不稀罕我的这份真心,也不必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吧,我方邪真后悔认识了你,换做别人,我何须如此下贱,如此不堪?”说完,也不待鬼面说话,自己一径去了。

鬼面独自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他当初只想劝说方邪,倒没料到会令他如此伤心生气,回忆他刚才的模样,既不象以往对自己用强的小恶霸,又不似最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心讨好,倒甚有男儿气概,不禁感叹;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便把那个只会任性胡闹的孩子变成了如今的男子汉了。凝视这府中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无不是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又想起他刚才拒绝的是何等坚决,也不知怎么,心中竟觉有一丝窃喜。

想到这里,面上一红,恨恨的自言自语道:“宁悠远,你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不过就是一栋府邸,竟就让你把从前种种都忘记了吗?你又不是那贪图名利的人,因何这样俗气。”虽这样说,心中也知自己并不是因为这宅子,这宅子后的那番心意,怕才是自己最难抵挡的温柔。

缓步出了府来,只见富贵仍在那里等着,身边一辆马车,见他出来,忙迎上来道:“爷让小的在这里等公子,他先去了,公子请上车吧。”原来方邪知道鬼面虽然嫁了给自己,却极为讨厌人家把他当作女人看待,因此上他严禁府中人称呼鬼面为夫人,太太等字眼,只让他们称他为公子。

鬼面心知方邪是不放心自己独自回去,故此虽在气头上,仍不忘让富贵留下来等候照应,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我们也走吧。”

富贵小心问道:“公子,适才我见爷脸色似乎不很好,莫不是你们吵了嘴了?因为从爷如愿娶到公子后,我便再没见他发过脾气。公子不知道,其实爷从前真的很难伺候,脾气也不小,下人们都很怕他,可是自从他认识你后,性格越来越平和了,恩,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也越来越深沈了,寻常人忙碌一天也及不上他眼珠一转就有好主意,他天分又高,江南公子说连他自己也及不上爷的天资。所有人都说爷必定会是东琉的传奇人物。太后,皇上,太子,王爷和王妃都欣喜非常,只有我和吉祥知道,这全都是拜公子您所赐,所以公子若惹恼了爷,最后连你也控制不住他的残暴性格的话,小的只怕东琉百姓也要遭殃了。”

鬼面笑道:“这倒不至於,你放心吧,左右我有方法让他回心转意就是。”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到底也没有十分把握。转念一想,不由自嘲一笑道:“宁悠远,就是那所谓的真心,为了独占你,将你害到如此境地,如今,你却也要利用这份真心来作为压制他的砝码了吗?”

当天晚上,方邪并没有回来,闻樱便道:“看来这回气的不轻,从你们成亲以来,何尝有过这种事呢?只再等等看吧。”

鬼面点头笑道:“正是呢,我倒要看他赌气赌到什么时候?这几月也没得个清静觉,如今正好。”说完自己睡了。

谁知方邪这次赌气,竟几天几夜没有回府,皇姑心里不由着了慌,逼着鬼面去劝他回来,又说:“告诉邪儿,他不肯纳妾,也就罢了,千万别怄气伤了身子要紧。”

鬼面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道:难怪方邪那时候嚣张跋扈,有这样的家人,只知道一味的满足他,按他的意愿行事,他们又有权势,底下人自然追捧,方养成了他这样自大任性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