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有了老鼠的前车之监, 穆逸辰自然发现他或多或少能听懂几分动物的叫声到底是何意。
就连他过去的战马,那匹黑色良驹被拽出来时都打了个不响, 不满的哼哼。
似乎是觉得被关在一处怪没意思的, 还没媳妇...
还能怎么办?给他找媳妇, 给他放出城外溜躂溜躂呗。
不过诸海程大战南桉土匪,刚开始到是旗开得胜。
穆逸辰见状立刻称病情加重,需要静养, 带着府内上下一干人, 去了城外的别院,远离是是非非。
果然他走的早, 当今天子穆德旭开心没多久, 南桉那边接连传来一张又一张失败的八百里加急。
穆德旭脸色越发铁青难看, 在朝堂上发了好大的火, 还一脸几日,就连后宫的宠妃都被他深深训斥了许久。
就算再泪眼婆娑,都毫无用处。
穆梓海心中也是又气又恼, 暗恨诸海程那老匹夫怎么连个土匪都打不过?!
这几日朝堂上他那个好三哥联合着大哥十弟对自己暗中下手呢!
不过, 想要趁机落井下石,可没这么容易!
穆梓海心高气傲,既然你们说我的不是,那我便翻翻你们的旧账!
什么之前穆重锦江南的案子, 什么池家拥兵自重,什么大皇子目中无人,纵容妻弟欺男霸女。
一条条, 愣是让朝堂上乌烟瘴气,更是险些把穆德旭气的直接昏厥。
穆逸辰听到这消息,也不过是笑着对柯一然说道,「原以为我那父皇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但以现在这一天三顿气的架势,恐怕没个五六年身子就要垮了。」
可不是?
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这么折腾,更何况穆德旭已经逐渐年迈,而他的儿子们却一个个成年,正是年轻力壮,野心勃勃之时,一个两个的窥视着自己父皇屁股底下那个宝座呢。
而穆德旭一日老过一日,又如何能对几个风华正茂,年轻力壮的儿子有好脸色?
他们越是年轻,越是蠢蠢欲动,也越预示着自己的年迈不中用,还窥视自己的宝座,简直是其心可诛!
穆德旭没多久便会有这感觉了,即时,在他眼皮子底下越是蹦跶的人,越是不会有好脸色。
他那父皇啊,可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人。
他听他姐姐曾说过,当年因为母亲被人暗害了他们的兄长,矛头直指后宫一位极为得宠的佳丽。
母后要为惨死的嫡子讨要一个公道,可他父皇却觉得既丢脸,又不可能,反而呵斥了母亲,根本没把他们兄长的死当一回事儿。
在那嫔妃佳丽几日的撒娇耳语劝说之下,反倒是觉得他们的母后自己没照顾好孩子,还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反而训斥了刚刚痛失儿子的母后。
这让母后大为气恼,当众指着他们的父皇便是一番讽刺咒骂,令穆德旭脸面全失,因此怀恨在心。
他们母后的日子也越发难熬,更是收走了母后掌管后宫的权利。
其后若非满朝文武以及当时的太皇太后觉得荒唐,恐怕母后的日子也越发难熬。
不过,如今本着你们过的不好,我就开心了的穆逸辰似乎根本不愿意卷入是是非非,甚至连朝堂之事也不加理会。
穆德旭自然气恼,更是气恼朝中武将可用,还暗恨不已。
越是如此,越是不用穆逸辰。
反倒是在有人推举当今八皇子时,穆德旭冷笑道,「我们的八殿下不是已经出城静养了吗?哪还会领兵打仗!?」
而这时,前方已经传来随时可能兵败的局面,诸海程如今愣是被神出鬼没的南桉土匪打的寸步不离的就窝在自己的营寨内。
的确窝囊极了,可他也怕极了。
诸海程也是一位老将,不过承蒙家族庇护,他更是将门出身。到他这一代,几个兄长战死沙场,颇为被前一任君王重视,故而诸海程踏入军营,步入朝堂后,便颇为顺风顺水。
能力或许有,打了几十年的仗,多是借着兵力重压,不算多出色,但也不算糟糕。
在整个武将可用的局面下,到是显得他颇为能耐。
要穆逸辰而言,这完全就是矮子里拔高,但废物终究是废物。
南桉地势险峻,两面环山,两面平原,风土人情颇为大胆。
之前南桉倒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派祥和。
但接连出了几任贪官,明明风调雨顺,却逼得民不聊生,当地村名干脆上山做匪。
这般风气下,到是让不少村落山寨纷纷相仿。
但就算如此也最多算是山匪较多,还不影响什么。
毕竟山匪再多,逐个击破倒也罢了。
然而这次山匪却聚集一同,听命与一人,不只是山匪,颇有起兵造反的前奏。
甚至那些山匪还带人杀了知府一家,血洗了好几个官府。
这才引来上头的重视,不得不派兵镇压。
这事儿的引点乃是两年前上任了一个新官,乃是京城而来,还是一个世家之后。
偕同妻儿一同上任,本是好事。
可谁知其父固然稍加收敛,一切向好的一面发展,可其子颇为看不起这地方,只觉得是穷乡僻壤。
但又自视甚高,便过上了欺男霸女的日子。
刚开始只是一些家世清白的村户子女,那儿的女子也较为刚烈,不从之后死了几个。
但其父官居知府,压了压也没人说三道四,那些女子死的不明不白。
可其子根本没有收敛,反而觉得山高皇帝远,越发张扬放肆。
没多久那知府的儿子自觉自己是京城来的世家之后,身份高贵,形势越发肆意妄为。
一日瞧见路上两个水灵灵的姑娘,便上前调戏,可谁知对方身后的家仆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人哄走。
那人怀恨在心,没多久在寺庙中碰见那两个上香的姑娘,直接带起了人把那两个姑娘绑了,抢回府中糟践了番。
然而那两个姑娘却是南桉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是富商,一个是员外,可都是被百姓赞许的好人。
这两个姑娘因住得近更是手帕交,关系极为亲密。
两家人同时去找知府要人,这回知道儿子又闹事的知府到是觉得,大不了让儿子把这两个姑娘收做填房算了,他儿子将来可是要娶京城名门之女,这两个乡野来的姑娘做填房已经算是高攀。
固然心中颇为看不起,但那知府还是笑眯眯的把人带回家中,打算见到人后,商量着抬个轿子过门,到时候还不是顺了儿子的心?
毕竟两个姑娘都到他家了,名声都没了,不跟他儿子还能跟谁?
然而他们刚进门,便瞧见他儿子大骂晦气,下人抬着两具屍体迎面碰上。
两户人家瞧着自己的爱女不过出去烧香拜佛,最终却被人逼死,顿时大怒。
原来那两姑娘,一个心脏病突发而亡,一个受辱后撞墙死了。可这笔账自然都算在知府之子头上,非要知府给个说法,不然就上京告御状。
原本知府还觉得虽然不能善了,但到底是两个姑娘,并未放在心上,大不了其后几年给这两家开点方便之门。
可谁知对方不知好歹!反而还要告御状了?!
他儿子也觉得不尽兴还惹了一身骚,心里气着呢,便干脆挑唆他父亲来个不死不休!
可惜,到底是别人的地盘,知府刚想有动作,便被人密报,传到那两家家中。
让那富商和员外气的浑身发抖,这害死我女儿不够,还想害死我一家啊!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而那员外年纪不大,却是颇有手腕和脑子,年轻时也是常年出门游历,在江湖上颇有人脉。
他一上山,便有着一群人跟着上山。
而那富商便提供足够的粮食和必要的物品,在那员外的运作下,没多久便把南桉各个小山头都收入囊中。
几个大的也纷纷与之结盟,更是在一同屠杀了知府一家后,上了一条绳子,颇为齐心协力。
再加之他们是天时地利人和,诸海程与五皇子一般心高气傲,根本没把那些山匪放在眼中,自以为如往常一般,带齐了人马,人数远远超过那些山匪不说,自己手上的还是正规军。
自然杀敌就如同切菜一般的简单,不会有多大的难度。
可谁知,山匪狡诈,不论送了多少人进山,都是有去无回。
诸海程怒不可耻,可也怕自己也来个马有失蹄时,那就丢人极了。
便引其去另一侧平原,可谁知,对方早早设下埋伏,依旧令诸海程带领的士兵无功而返不说,还伤亡惨重。
几次三番之后,诸海程还真是怕了,不敢大意,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