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见决定先不想这些,只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把元宝和小琴给我找过来吧!他们从前都是贴身侍候我的,我也用惯了。”
小哥一听,立即兴高采烈的去了。周云见就觉得这小哥办个事儿跟闹着玩儿似的,怎么可能把元宝和琴侍叫得过来?他们这会儿一定都疯了吧?肯定满杭州城的找他呢。
但是天色大亮时,周云见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琴侍和元宝快惊呆了。他上前捏捏这个又摸摸那个,总觉得他们不是真人。元宝是真的快急疯了,他绕着周云见转了两大圈,上看看下看看,眼圈儿都红了。随即摊坐到地上,抱住他的双腿,大声哭了出来:“少爷!您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周云见将元宝扶了起来,问道:“元宝?真的是你?……他,真的把你们叫来了?你们怎么来的?”
元宝摇了摇头,说道:“这个……”
只听元宝身后的琴侍说道:“斗转星移阵,是棋侍告诉我的。”
周云见看向琴侍,琴侍却从怀里掏出一只烤得焦香的烤鸡。烤鸡用荷叶包着,一被拿出来,周云见的眼睛都绿了。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他都快饿死了。拽下一根鸡腿来便是一通狂啃,一边啃一边说道:“这个……斗转星移阵,出自谁家?”
琴侍摇了摇头,说道:“我得想办法通知酒侍他们,他们也快急疯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阵法出自哪家,但实力绝不会低於司水教。”
琴侍在房间里左右转了转,说道:“教主,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掳来这里?这很奇怪。”
周云见吃完烤鸡,说道:“我哪知道,要不呆会儿你亲自问他?先别管这个了,外面什么个情况?任知府是不是已经送消息回京城了?”
琴侍应道:“是,估计这会儿已经要跑死好几匹马了。最多三天,急报就能送到晏京。教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您现在自由身吗?可以离开吗?或者……我送个信出去?”
周云见抆了抆嘴巴,说道:“听那小童的意思,好像只要我不出这个院子,别的都是自由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费那么大力气把我弄过来是要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要抓他做全阳汤的,吓得他下意识捂了捂肚子。
小倾流这两天在他肚子里简直像是喝醉了酒,动不动便是拳打脚踢。周云见穿着宽松的衣服,生怕被那小哥看出来。好在对方不敢上前动他,他一来就撒泼耍赖,也是把对方折腾个够呛。现在他肚皮紧得很,被撑得圆滚滚的。小倾流已经快五个月了,到了显怀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被人看出来,可是很危险的。
琴侍推开窗户,看到那个招呼他们进来的小童在外面晒药,便问道:“小哥,我们可以去给殿下买些他喜欢的吃穿用品吗?”
小哥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随你们,但是殿下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琴侍点了点头,转了回来,将窗户关上了。坐到圆桌前,问周云见:“教主有什么打算?我们是可以出去的,呆会儿我去通知一下酒侍他们。皇上那边,需要飞鸽传书吗?”
周云见托着腮,肚子里小倾流正在翻跟头,翻得他有点……爽。为什么要刚刚好顶在那里?这简直是让人崩溃!他摆了摆手,刚要说让琴侍去写,忽然计上心头,起身啧了啧舌,说道:“嘶……你们说,我就这么莫名奇妙的失踪了,嫌疑最大的是谁?”
元宝和琴侍互看一眼,不知道自家教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那小表情就知道,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下一秒,周云见冲着元宝和琴侍勾了勾手指,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元宝和琴侍又互看一眼,有些冲疑的问道:“教主您是……认真的吗?”
周云见说道:“认真!为什么不认真?我说什么你们就去做吧!听我的错不了。”这个时候不给他个借口让他先把这个毒瘤铲了,难道真的等到一切条件成熟,让腾王坐大起兵,再冒着生命危险去铲除吗?如果是这样,那危险系数也就太高了。
片刻后,琴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元宝刚去院子里的菜地里挖了几颗蔬菜,借用小厨房,给周云见熬了一碗粳米粥。这回周云见不哭了出不叫了更不无理取闹了,吃完粥以后便抱着那只奇丑无比的猫躺在小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
小哥儿十分想不通,他究竟是怎么当上皇后的。
三天后,晏京,武帝收到急报。他手里捏着一封跑死了几匹马送回来的信,上面写着寥寥数语,却让他的心猛然揪痛:皇后殿下被南疆腾王秘密掳去,殿下失踪之处血流成河,恐凶多吉少。
武帝周身一阵冰封般的寒意,一道道秘密调兵的圣旨从晏京发往各处。仿佛一条条毒蛇,朝着南疆的方向暗中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