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兰斯洛特上将,您知道您被指控在过去的时间里,曾动用私权夺取白爵•兰斯洛特参与七日生存训练营权利,曾试图混淆白爵•兰斯洛特对稀有性别Alpha认知,以上二条造成白爵•兰斯洛特朔月期延冲一事吗?”
法官探出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兰斯洛特上将。
兰斯洛特上将坐在那,一双饱经风霜的眼如今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微微眯起眼:“我看不出我对白爵的教育和其他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关於叫自己的儿子Omega还是Alpha,只不过是为人父母的一些恶趣味罢了,谁家的相册里没有一两张儿子穿小姑娘蓬蓬裙子的幼年照片?”
兰斯洛特上将话语一落,整个审判席“嗡”地炸开了。
有些人掩唇窃笑,似乎是想起了自家相册里那些让长大后的儿子们抓狂的“小秘密”;有些人则一脸不赞同地窃窃私语,说着“这也太变态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之类的话……
“是不是准备留点儿纪念让长大以后的儿子抓狂,这是个人爱好问题,”兰斯洛特上将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事也要拿到军部法庭来认真商讨了。”
有些人笑起来。
法官看上去有些尴尬,他眨眨眼:“七日生存训练营是培养狼族原始野性的重要场合,您动用私权,剥夺白爵•兰斯洛特的权利——”
“然而白爵去了,显然什么同年龄的人在厮杀时他只是翘着二郎腿在家里喝饮料打游戏这么有画面感的事,那只是坊间不入流的传闻。”兰斯洛特上将懒洋洋道,“我很奇怪控诉状是哪位写的,这样我至少知道晚点儿告那个人诽谤的时候,该往哪个地址寄法院传票。”
“注意您的言辞!”
“怎么啦?”
“您涉嫌威胁!”
“不。我只是随便委屈一下。”
高台之上,希尔上将父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招来了一个人对他耳语几句……那个人移动到了法官身边,又将同样的话——大概是——转达给了法官。
於是这名法官狠狠地瞪了兰斯洛特上将一眼,将面前的诉讼纸翻得哗哗作响:“以上两条控诉过於主观,为公正严明,我们可以在收集证据之后再审做出判决,下面进入第三条控诉罪证——您承认自己的儿子在军校入学,神圣抉择日中,试图对自己的同学使用‘克利马斯重击’一事?”
兰斯洛特上将没说话,只是脸上的慵懒稍稍收敛,变得有些阴沉。
兰斯洛特夫人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正欲说什么,这个时候,在他们身后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是我自己要做的。”
少年到底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当他一步步往法庭中央走来,兰斯洛特上将夫妇下意识地转过头。然后有些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走来的人是他们熟悉的小儿子,却又带着一丝丝的陌生——
相比起上一次见面,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拉伸过了一样,骨骼舒展,肩宽腰窄,双腿笔直几乎超过一米八五的身高;
他的黑发一夜之间长长,这会儿柔顺地紮成一撮於脑后;
前两天看上去还略带少年青涩的五官此时完全褪去了原本的柔和弧度,鼻梁变得更高,眼睛的圆弧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修长,这让他看上去英气十足;
变化最大的是他的眸色,原本像是蒙着一层浓雾的深蓝与黑色近乎於一般无二,如今像是那层浓雾被驱散,它变成了一种透镜如夜空的深蓝。
少年完全褪去身上仅存的一些稚嫩与青涩,如今完全完成了自己的蜕变。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证人席位,修长的指尖扫了扫座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坐了下来。
他稍稍俯身,冲着审判椅上瞪着自己的父母展颜一笑,那张有些过於苍白看上去不太健康的脸因此而显得生动了许多……那双疲惫尚未完全藏好的蓝色瞳眸之中却闪烁着欢快的光芒——
“抱歉。爸爸,妈妈,法伊瑟叫我起来的时间晚了一些,以前的衣服也穿不上了只好着急忙慌借了法斯的……原本我可以不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