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羡说些什么,谢澈已经绷着脸道,“不成,你留在栎州,左都督已经离开栎州,栎州暂时是个安全的地方,你不能回京。”
孔芷熹也看了眼她的肚子,“嫂嫂,谢大哥说的是,你有了身孕,不适合连夜赶路。”
“什么?”沈羡难得有了别的表情,他惊愕的盯向玉珠的肚子。
玉珠轻抚了下肚子,冲他笑道,“昨儿来栎州后,用了饭食,胃里总是不舒服,请了郎中来瞧,说是喜脉。”
沈羡许久不吭声,视线却一直落在玉珠的肚子上,玉珠瞧见他眼眶好像有些红,她也有些动容,也顾不得其他人在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柔声唤道,“夫君,我等你来接我。”
她方才也想清楚了,家人重要,肚子里的孩子也重要,这是她和沈羡的第一个孩子,再者她就算担心家人也无用,回去反而帮不上半点,沈羡到时候还要顾着她,容易分心,不如就在这边等着他的消息吧。
“好。”
用过晚膳,众人回房歇息。两人休息的厢房燃着一盏油灯,房中也无丫鬟候着,沈羡抱着玉珠半靠在榻上,玉珠乖巧的很,有些担心压着他的伤口,只敢枕在他的腿上,就这样仰头望着他,沈羡亦是如此,低头静静的看着她。
两人都不言语,过了半许,沈羡轻抚她的脸颊,问道,“你怎会做梦梦见我出了事?”
玉珠握住他宽大的手掌,“许是心灵感应,当年你年少,公公带你去厣门关时,你在战场受伤,我亦是做梦梦见了,这次你前脚刚离开,我就梦见你和孔大人在九华山那片被人围击,后又梦见你们躲进深山的破庙中……”
玉珠也说不上到底为何,她能两次碰见沈羡的危险,或许真应了那句天大的福气,让她连这种事情都能梦见,也或许他是她后半生相携手的那个人,所以才能梦见他的事情。
沈羡低头亲了亲她。
两人一夜温存,早上玉珠是在沈羡怀中醒来的,昨儿夜里不知怎么就躺在他腿上睡着的,他应该也是才行,目光一直于她脸上流连,玉珠道,“夫君,起来吧。”
用过早膳,沈羡就要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临行前,玉珠把自己随便佩戴了十年的玉佩交给了沈羡,红着眼楮道,“广济大师都说我是有个有福气的人,这玉佩我带了十年,夫君且拿着,定能给你带来好运的。”
沈羡把玉佩收入怀中,亲吻玉珠额头,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这才骑马离开,玉珠一路目送着他离去,久久不愿回去。
沈羡一离开,谢澈也来告辞,幽州还有不少事情,另外他也需要随时注意京城的动静,回幽州后还有的忙。倒是孔芷熹有些不舍,“谢大哥,等事情忙完后,我能去幽州看你吗?”
谢澈淡声道,“你一个姑娘家,最好不好到处乱走。”
孔芷熹道,“我会让护卫护送我过……”不等她说完,孔亦清就道,“芷熹,别闹。”
芷熹幽怨的去看兄长,孔亦清对谢澈道,“此次真是劳烦谢大人了。”
谢澈道,“孔兄不必客气,此番还要劳烦府上多照顾我妹妹。”
孔亦清道,“一定,还请谢大人放心。”
谢澈骑马离去,孔芷熹站在府外依依不舍,孔亦清道,“芷熹,进去吧。”
沈羡谢澈两人离开,玉珠留在刺史府暂住,孔亦清的妻子周氏给她拨了几个丫鬟在身边伺候着,还有位专门擅调理懂医理的嬷嬷替她每日诊调养身子。
她害喜的反应不算严重,过了几日渐渐好转起来。
且说沈羡日夜赶路花费两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回到京城,城门被封,城外有士兵驻守,姜安肃虽拿着虎符,不过领兵的是怀化大将军,因着穆贵妃劫持后宫,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看见沈羡回才放心了写,几人回军营商量对策。
怀化大将军和姜安肃把京城情况简单说了下,“太傅让人传了话出来,穆贵妃和三皇子寻不到玉玺,强行篡位让三皇子登上了皇位,光是这短短几天,他们已经斩首了数十位大臣,惹的京城里头人心惶惶,只不过皇上还有太子并无大碍,我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好在沈大人回,方能一块寻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