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上前捉人,田月桐尖叫道,「你们敢,我们田家和镇国公府是亲戚,要是捉了我去,国公府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些衙差们嗤笑起来,「哟,还跟国公府有关系呢,那咱们可等着呐。」说笑间上前捉了田月桐捆绑起来,这些人可不懂怜香惜玉,拎着人踏出门槛,外头冷风呼呼,田月桐只穿着夹袄,斗篷都没批,冻的牙齿直打颤。
等人北带走,牛氏才大哭起来,「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爷,这可该怎么办,月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田月桐的哥嫂这才晓得发生了何事,田大哥怒道,「瞧瞧,这就是你们宠着的下场,竟然哄骗伯府的小姐拿东西给她,这般不要命的!可下可好了,偷窃,诱骗,罪名做实等着被乱棒打死吧。」
田福喃喃道,「都怪我,不该跟孩子说甚和国公府是亲戚关系,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们算什么国公府的亲戚,沾亲带故都不算,也就是他爹跟国公府柳夫人身边的田妈妈是堂兄妹关系,上头还不是一个祖父,隔的亲戚关系可是远的很。
他们平日也就是在孩子面前提一提,说那天妈妈是柳夫人身边得力的奴仆,最得柳夫人看重,实际如何却根本不知的。
没曾想到头来孩子却把国公府当成依仗去胡作非为。
牛氏哭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你不是说跟国公府的田妈妈是你姑母吗?要不你去求求她吧,月桐才几岁,进去可怎么受得了啊。」
田福没法,眼下只有去国公府找一趟田妈妈。
大半夜的,田福也没信心能不能见到人,他取过长袍披在身上,迎了风去到国公府后门喊人,国公府后门也是有人守着,打开门一问,田福搓搓手道,「麻烦这位老姐姐进去帮我找一下田妈妈,那是我姑母,家里出了些事情,需告知田妈妈一下。」
田妈妈也是柳夫人身边的老人,在国公府的奴仆眼中还是很有威严的,听说是亲戚关系,这老婆子也不敢耽误,麻溜的跑了一趟。
田妈妈大概知道是谁,平日往来也不多,也就逢年过节他们送些东西来,这会子指不定是何事。
外人是不能轻易进府的,田妈妈只能亲自走一趟,去到后面见到隔了几辈远的堂侄子,问道,「阿福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情?」
「姑母,侄儿是来求您救命的啊。」田福如丧考妣,愁眉苦脸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田妈妈听完就忍不住惊讶那小姑娘的胆子之大,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可见平日家里没少宠着,她冲疑了下说道,「阿福,不是姑母不帮你,这实在证据确凿的,我想着你们还不如去求求伯府的太太姑娘们,还要容易些。」
「姑母,求求你了,我就月桐这么一个姑娘。」田福来的时候穿的少,冻的眼泪鼻涕一脸,看着怪可怜的。
田妈妈心软了些,「明儿一早我伺候夫人的时候同夫人讲一声吧,不过你也别太指望,时辰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翌日一早,田妈妈伺候纪氏时把这事儿跟她说了遍,纪氏笑了起来,「既然犯了错就该受罚,这事儿我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况且田妈妈也知道,小郡主和伯府的福昌县君自小玩到大,关系很好,我若是出手帮忙,小郡主会怎么想我?好了,这事儿以后莫要提了。」
田妈妈暗暗叹口气,「奴才省的。」
伯府里,玉珠跟木氏操心着珠玉阁的事儿,那镯子眼下还在衙门做物证,归还不得,她只能去库房取了只花丝并蒂海棠花步摇,这步摇原本是下月的彩头,只能拿出来先卖着了。
这只花丝并蒂海棠花步摇的海棠花瓣都是用上好的阳脂白玉雕刻成片片柔美的花瓣,里头的粉红色花蕊是用的一颗浅粉色宝贝镶嵌着,这些都是秋二娘这几月做出的成品,手艺精湛不少,比起那赤金镯子也是差不多的。
玉珠正跟木氏商量,「娘,就拿这步摇去珠玉阁,实话说就是,这事儿不是我们理亏,大家也都是珠玉阁的老顾客,应该能理解的。」
木氏点点头,「眼下只能如此,一会儿娘去处理,你在家休息,红姨娘要是过来求情,借口歇息不用搭理她。」昨儿老太太直接把玉兰关进祠堂里头跪了一夜,老太太也是给气狠了,这次不好好惩戒,以后玉兰还敢犯更大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