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神色憔悴的陈寄舟坐在律师对面,表情很是无奈:“……这样的高档翡翠制品,在上市前会交给专门的机构进行鉴定……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律师道:“请恕我直言,陈先生您当然不会,但安先生……”
陈寄舟沉默下来。
律师又道:“所以,您也不知道安先生为什么非要买那块石头,甚至还劝过他放弃,是吗?”
陈寄舟冲疑了下:“……算是吧。”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律师道:“不过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阮家那一亿三千万,是必须要归还的,至於其他的损失……鉴於陈先生毫不知情,相信法院会有合理的判决。”
陈寄舟默然片刻,问道:“那安悦那边……”
律师道:“如果安先生始终不能解释,他为什么非要买那块原石,恐怕结果会很不乐观。”
“即使我们完全赔偿阮家的损失?”
律师斟酌了下用词:“法院在量刑上,会充分考虑这一点的。”
也就是说,想要完全免罪是不可能的。
陈寄舟苦笑。
自从拍卖会上吃了大亏,他和陈江海被赶出陈氏,那边就一直在查帐,抓他们的把柄……十几年了,他和陈江海都将陈氏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看待,公帐私帐难免有些不清,窟窿一个接一个的爆出来。
不想坐牢,就只能硬着头皮填——其中花在安悦身上的一亿七千万,就是最大的一笔。
他们经营陈氏这么多年,家底儿自然是有的,但手里的现金有限,哪怕贱卖产业,又哪里经得住填完一个又来一个……他们从缅甸带回来的钱,还没焐热就支出去了,现如今到哪再去找这么多钱还给阮家?更别提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要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