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下,安然那点钱想买到好东西是不可能的,倒省了纠结。两人走马观花看一遍,已经离一个时辰期限不远,於是绕道花卉赛场回诗会。
“我还有个敛财的法子,”安然边走边道:“要不要听?”
“说。”
“开赌局。”安然道:“将通过预选的名单提前造册,定下赔率开盘,到时候卖册子赚一笔,赌局再赚一笔,想赢的人去买门票和刷票,再挣一笔。”
这个时代赌博合法,赌场到处都是……从赌鬼身上挣钱当军费,胜过从平民百姓身上一文一文的扣税。
只是这样一来,云华宴就有些变质了,得操作的巧妙些才行……最起码不能让人看出来赌局是官府开的。
赵恒正在思索可行性,一回神发现身边不见了安然,回头去找,就看见他停下脚步,正在看一盆牡丹。
牡丹不错,虽然花盆普通到有些寒酸,牡丹品种也一般,却从花到叶,都透着一种蓬勃生气,能一眼吸引人的视线,品相更是几近完美。
见他上前,安然道:“要不要赌一把这盆牡丹的主人是谁?”
赵恒无语:“你直接说答案不就行了?”
这人简直没趣透了。安然正要说话,忽然身边一个公子哥儿,摇着扇子哼着歌从身边经过,顿时将要说的话都忘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赵恒叹道:“只这两句已是绝妙,可惜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刚才那草包,来来去去就会唱这两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
安然看向公子哥儿来的方向:“哪边是歌舞赛场吧?”
赵恒点头:“去看看?”
“不去,”安然随手将自己的票投给面前这盆牡丹,道:“今天事了之后,我准备出去走走。”
赵恒皱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安然说的事了,显然不是指给他选妻这档子事。
安然道:“小事,稍后便知。”
有句老话,叫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有句老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之前那顿打,或者让安允儿将他怕到了骨子里,但她怕的,只是他安然而已,并不是对这个世道有所敬畏,也不会妨碍她仗着金手指,不择手段的向上爬,继续追寻自己的“幸福人生”。
以她的性情,这一路上,不知又要造出多少个“安然”。这种人,就不能让她有糟践人的机会。
得趁热打铁,再“敲打敲打”才行。
赵恒问道:“你准备去哪儿?”
“走到哪儿算哪儿。”安然道:“皇上总说我不务正业,刘大人也说我‘於家国何益’……所以我就想,我这神棍的本事,可有能回报家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