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陆白就是想让幕后的黑手知道谭德嗣还没死。
他们若知道谭德嗣还没死,必定自乱阵脚,又因为谭德嗣知道很多,是宫内和幕后黑手连接的纽带,所以他们肯定想让谭德嗣死。
陆白现在就等他们出手了。
至於谭德嗣,他现在一阵纠结,既不知道坦白从宽从而害了子女的性命,还是闭口不言,等儿女死后受他的牵连做牛做马,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身子不断地被毒药侵袭,伤了身体以后又被陆白传来的温暖气息修复,然后在被毒药侵袭,这种反覆撕扯的伤痛同心里的纠结几乎要让他疯掉。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
从东城门进去后沿着秦淮河往北镇抚司走,路上已经有许多人在忙碌了,主妇起床做饭,炊烟在嫋嫋升起;摊贩在抆洗摊子;酒肆在挂酒招,还有一些早餐的摊子已经在冒出喷香的白雾了。
所有人见到陆白押着谭德嗣进了城。
有人识得陆白,有人识得谭德嗣,在见到他们这组合后,不由地指指点点。
暮春的秦淮河畔,雾气依旧很浓。
在拐过一条街角时,一辆牛车从浓雾中**,走到了陆白面前才歇,不知是才看到陆白,还是故意挡在陆白面前。
陆白不动声色,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
马车停了许久。
街道安静下来,唯有浓雾在马车周边涌动。
须臾后,车帘掀起来,一个人出乎预料的出现在陆白面前——
白大太监!
陆白眉头一挑,他以为这谭德嗣会引出内书堂的人,或者会引出那幕后黑手,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引出白大太监。
难道白大太监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
有可能。
在白大太监的弟子当上采买的太监后,依旧从猪行里照常采买,那位白公公是白大太监的干儿子,若说白大太监不知道这事儿,还真不可能。
若白太监知道这事儿,那皇上呢?
陆白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把这年头赶出了脑海。
他觉得,他这念头过於疯狂了。
况且也与事实不符,这幕后黑手可是偷走了皇上内库银子的。
若如陆白疯狂念头所想的那样,皇上肯定早就知道密道所在,现在内库失窃,皇上也而肯定知道是谁所所为,根本不会震怒到现在。
这位皇上可是一位视财如命的主儿, 他可不会让人白白偷走他的银子。
陆白正想着,却见白大太监从车厢取过一个包袱,丢向陆白。
那包袱在地上滚了滚后自行打开了,一个人头从里面滚出去来。
“侯爷,在接手内书堂后,我从那日袭击你的长老着手,把内书堂彻彻底底的清理了一遍,这才知道我这干儿子竟干下了这般大逆不道的恶行!”白大太监瞥陆白身后的谭德嗣一眼,“我得知后大怒,失手杀了他,若有耽误侯爷查案之处,还望侯爷见谅,我也实在是怒不可遏了。”
陆白没说话,只是双眼微眯,仔仔细细的盯着白大太监,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陆白本来在为他疯狂的念头而震惊,现在听到白大太监这话,心又起波澜。
“好在他把一切都招了。”白大太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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