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婆拾掇的很干净,看起来很精神。
只是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打上了一层老年斑,让她即使努力的挺拔身子,看起来却还是有些风烛残年。
陆白朝门婆笑了笑。
他领着门派走到巷子里,左右看了看,见李三家在巷子中间,离左面市集的巷口和右面田野的巷口差不多近。
“你怎么发现板儿被抓的?”陆白一面张望着四周寻找着痕迹,一面问。
这巷子在南郊。
城外虽然很繁华却毕竟是城外,街道铺的都是土,现在一下雨泥泞不堪,有水洼,有泥坑,还脚踩在湿软泥土上大大小小的脚印。
虽然垫了一些灰土,也没什么用。
“啊哟,我出门倒水时看到的。”门婆说气话来语调儿很怪,像一只受惊的老母鸡,说话时一惊一乍,阴阳顿挫。
她家在李三家斜对门,临近市集的巷口。
门婆说着走到自家门前,比划着泼水的手势。
“我当时刚出来,就见一条大黑狗一样的东西从门前跑过去,我还纳闷是什么东西呢,等走出来一看,见那妖怪一口叼住板儿向外那头跑去了。”门婆说。
她双眼在说话时冒出兴奋的神色,脸上又挂了一丝悲伤。
“我当时丢下盆就追。”门婆奔跑着从陆白面前经过。
“可那妖怪跑的太快了,眨眼之间就到了巷子口,等我到了巷子口看的时候,那妖怪已经没踪影了。”门婆一脸惋惜的折回来。
陆白略一沉吟,“这么说,你出巷子后压根没看到那食儿魔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门婆点头,“这食儿魔神出鬼没的,太邪门的咯。”
她说罢双手一拍长叹一口气,“这位公子,不瞒你说,我是拚尽全力去追这食儿魔了,不瞒你说,我特像抓住他,我干儿子的儿子在三年前就被食儿魔抓走咯。”
接着,门婆骂起了食儿魔,“这该死的畜生后,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命,还多少家破人亡,老爷天怎么不把这祸害收了去。”
陆白没理她。
他慢慢的往临近田野的巷子口走。
待走到半途时,他回首问门婆,“你跑到什么地方,那食儿魔出了巷子,消失在你视野内的?”
门婆冲疑了一下才说道:“就,就板儿他娘出门看见我的时候。”
陆白了然。
他又出巷子口扫视了一眼,回头招呼门婆,待她走过来以后,陆白问她在什么地方见到板儿的鞋子的。
门婆忙指了左面一处地面,“就在那泥坑旁边。”
陆白这下没什么要问的了。
他只是俯下身子左右看了看,又弯着腰仔细查看地面上的脚印,原路回到了李三的家。
门婆在旁边好奇地问:“这位公子,你,你是衙门的人?”
陆白轻笑着直起身子拍了拍双手,“我是锦衣卫的人。”
啪!
门婆吓的面色大变,后退一步踩到了泥坑里。
陆白冲她笑了笑,“你怕了?”
门婆手足无措又战战兢兢地,一时间手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那个,大人,尽,尽说笑,锦,锦衣卫谁,谁不怕。”
陆白点了点头,“有道理。”
他站在李三的门口招呼一声李三给他端碗水,不待李三答应,他就走进了李三家的门,“你快点儿……”
话音未落,身子一抖。
门婆只觉一道影子消失不见了,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由地揉了揉双眼。
李三却见过陆白的神通,在院内不由地睁大了双眼。
接着,门婆见了鬼一般,见陆白手里捏着一根匕首,
架在一身青布衫满脸横肉的汉子脖子上,押着这个汉子从邻近市集的巷口走进来。门婆忙看李三门内,见那里也有一个陆白,正在向他招手。
“鬼,鬼呀!”门婆吓得大叫。
陆白押着赶车人赶着马车到了门婆跟前,不理会门婆,而是问李三,“这赶车的人是谁?你认不认识。”
李三一脸的焦急,看了赶车的人一眼后就摇头:“不,不认识。”
“你呢?”陆白又问门婆。
门婆脸上有些惊慌,但还是摇了摇头。
陆白轻笑,“你不说?他可是来灭口的,你要再不说,本公子可就保不住你了,到时候让你去锦衣卫的昭狱里好好说道说道。”
锦衣卫的名,树的影。
陆白一提到昭狱,门婆就惊恐的都似筛糠,“不,不要,我……”
“要不你说?”陆白问他刀下的汉子。
“本侯爷的名声想必你是知道的,你若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你不如痛痛快快的开了口,少受许多罪。”陆白轻笑。
“至於你——”
陆白看门婆一样,“他若说了,那你就去昭狱痛快去吧。”
门婆被吓傻了。
李三还是一头雾水。
“我说,我说!”锦衣卫的凶狠之名最终还是压垮了门婆心里的最后一个稻草,她忙嚷道:“板儿,在,在我家里。这,这人是猪行行首朱六的大徒弟,我,我见过他。”
门婆一口气的说出来。
陆白一脸的不出所料。
“什么!”
李三呆住了,院子内本来或凑热闹,或宽慰李三夫人的左右街坊都静下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你儿子救出来。”陆白踢了李三一脚。
接着,他问门婆,“朱六的家在何处?”
“杀猪巷最大最阔的院子就是。”门婆说。
陆白点一下头,身子往后一退,一个分身从他身上出来,眨眼间消失不见。
门婆一脸惊恐,陆白这一手本事着实形如鬼魅。
陆白心里也在感叹这分身术的好用。
在斗法之中,这分身术其实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有经验和的人一眼就可以认出分身,即便认不出,因为是分身,同境界的人也可以一招击碎。
许多时候,分身术更多是作为战斗中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