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声够大了,不需要扬名立万了。”陆白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又摇着扇子吹了吹自己,啪的合上,“但谁又嫌弃名声小呢,这样,我在晏城,人送三步诗仙。”
“三,三步诗仙?”程大官人他们听不到懂。
“你们这智商也太低了,一看就是个文盲,三步诗仙,就是三步成诗的意思,不过啊,你们这诗题太简单了,我一步不走都行。”他又把扇子打开,“听好了啊。”
陆白清了清嗓子,“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路人遥指杏花村。”
他问程大官人,“我这诗怎么样?”
“好,顶好,特别的好,这次诗会的的诗魁非大人莫属了。”程大官人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马屁拚了命的往上拍,就为了陆白别砍他。
“小鱼儿,你觉得呢?”陆白又问吕鱼。
吕鱼张了张干涩的喉咙,半天吐出一个“好”字。
“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不会夸人,一个好字走天下。”陆白回头对方千户无限惋惜的说。
方千户还在咂摸陆白这诗呢,别说,这诗还真是好,朗朗上口,虽然不如“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州”有意境,但很不错了。
陆白又摇了摇扇子,“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夸,这就是我的游戏之作,正要走出三步来,那才叫好诗呢。不过,这句诗应该够了,这位兄弟——”
陆白用扇子拍了拍程大公子的头,“到时候就把这诗呈上去,要是有人的水平超过了这首诗,你再去找我,我走两步把他们打趴下。”
程大官人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陆白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估计你们诗会的人应该超不过这首诗,毕竟,文盲不少啊。”
陆白顺手从走过的小二托盘里拿起一坛酒,让帐算在吕鱼的头上,然后一边饮酒,一遍摇着扇子,一声叹息的走了,一路走还一路吟,“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哎——”
什么叫千古一叹,这就叫千古一叹,千古名句后面加一声叹息,震的红楼一时间安静下来。
等陆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方千户才叹为观止,撇开杀子之仇不谈,他觉得陆白真挺会装十三的,他现在都已经折服在他的十三之下了。
方千户忙跟上,一起去了。
空留吕鱼和程大官人等人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谁刚才说人是文盲,大字不是一箩筐的?”顾名领着几个人从后面走出来。
他刚才把他们的话和陆白的话全听清了。
顾名这吕鱼本就不对付——这是废话,现在谁都知道,顾家和吕家不对付,所以不约而同来了红楼后,两拨人互不相让,谁都不离开,於是就少不了一场争锋相对。
顾名现在见他们吃了这么大的瘪,自然不会错失奚落的机会。
“听听,听听这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千古绝句啊。”
顾名摇头晃脑的点评,仿若这首诗是他做的。
“还有那句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旁边的公子哥提醒顾名。
“对,对,这句简直太让人喜欢了,跟那句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洲不遑多让。”顾名最喜欢这句了,“潇洒,狂放,不羁,不愧是逍遥境的修行者,深得逍遥三味,我听说陆兄修行的是酒剑之类的法术,看来陆兄的修行天才名不虚传啊。”
顾名不要脸的使劲吹,反正贬低“满堂花醉”那句,就是在贬低面前吕家人,因为这“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洲”相传是吕易秋的剑道。
“哼,一点儿气势都没有,亏你有脸吹。”吕鱼不敢在陆白面前答话,但呛顾名还是可以的。
“你懂个屁的诗,谁说诗一定要有气势的?”顾名不客气的还回去,“练剑练的人下贱了不说,智商都下降了,啧啧——”
“你!”吕鱼不高兴了。
“你什么你,快把瓜子壳捡起来吧。”顾名深得吵架三味——骂一句就岔开话题,让对方想骂骂不出来。
“你——”吕鱼才不捡呢,“谁扔的谁捡。”
话音刚落,方千户急匆匆的回来了。
吕鱼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子把瓜子壳捡起来。
可惜,方千户目标不是他,而是掠过他们后,直奔楼上,拉住一个小二,“小翠姑娘现在接客了没有?”
小二呆了一下,“没,没有。”
“我包了!”方千户豪爽的一扬手。
小翠姑娘说过,下次来的时候打五折,他方千户自从跟了陆白,尽吃亏了,现在可得把这个便宜占了,别到时候便宜了陆白。
还有就是,小翠姑娘刚才太勾人了。
不止衣衫半漏,还有余韵时的勾人,当然更重要的是小翠姑娘的彪,若能把这么彪的姑娘压在身下,那得是多大的征服快感啊。
方千户就因为这些,被小翠姑娘挠的心痒难耐,这不刚和陆白分开,就迫不及待的转回来了。
陆白同方千户分开后,并没有闲下来回家,而是去了北镇抚司的昭狱。
他要找找那位自认为是皇帝外公的人。
太后既然把这案子经顾清欢托付给他了,陆白就得漂漂亮亮的给办了,毕竟怎么也算大姨子不是?
只可惜,陆白在昭狱里兜兜转转,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陆白觉得这人是真不在昭狱。
因为他为了出其不意,把方千户都支走了,然后直奔昭狱而来,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来昭狱而提前做准备,把人给弄走了。
如此看来,人应该在西厂或者东厂。
如果在两厂,那找起来就难了。
毕竟,以陆白的身份,锦衣卫的昭狱勉强可以闯进去,无人敢拦,但两厂的牢房就不一定了。
空手而归的陆白出了昭狱后,顺路回了南镇抚司。
庄锦衣卫他们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