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布商的关键在於杨凉亭。
所以,为了救出杨凉亭,陆白领人去了知府衙门,送了拜帖。
知府衙门的小厮见送拜帖的是一位千户,不敢怠慢,忙把他们迎进去,请他们坐下后,自去后院通禀。
陆白等人落座,有侍女上茶。
二哈渴坏了,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不等他把主意打到红太浪茶盏上,便又有侍女上来沏茶。
然而,约莫等了半刻锺,后院毫无动静,侍女也不来上茶了。
陆白瞥顾清欢一眼。
顾清欢双目含笑,在慢慢地品着手中茶。
等把茶饮尽了,顾清欢站起来,“走吧,这位知府啊,恐怕会说他不在府上。”
果然,他们刚出门,方才通禀的小厮就走过来,一脸不好意思:“大人,十分抱歉,我家大人去城主府了,一直没回来,等他回来了,我定把您的拜会转告给他。”
唰!
顾清欢打开手中的扇子——当然不是陆白那把。
她摇了摇扇子,说道:“不用转告了,想必你们家大人已经知道了。”
不理小厮尴尬的笑,众人出了知府衙门,刚走几步,陆白信手把手里拜帖丢了,“这知府不敢见我啊。”
“何止不敢!”顾清欢可以肯定,他们已经把消息告诉吕城主了。
“告诉就告诉吧。”陆白无所谓。
他得罪了吕家,说是一秋山庄的头号死敌都不为过,永乐城的城主肯定会格外关注他,指不定刚进城时,他们就被盯上了。
只是让陆白想不到的是,知府为了不得罪吕城主,连他面儿都不见。
“哎——”
陆白摇头,看来从知府这儿介入,了解这案子的门路给堵住了。
“现在怎么办?”二哈问。
红太浪还是那个建议,“按我说的办,咱们动手直接把杨凉亭从牢里弄出来。大舅哥,你要是不想动手,我动手,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陆白果断拒绝。
他现在提升一个境界单靠功德值,难如上青天,唯有靠破案才有机会。
晏城现在很难碰到一桩案子,好不容易在永乐城碰到一桩案子,陆白不能这么草率。
更何况——
“我是锦衣卫千户,今儿还刚去探监,你晚上要去劫狱,指不定明天锦衣卫就堵住咱们的大门了。”陆白相信,永乐城的千户和城主很希望把他抓起来。
“堵门就堵门,你在破空境,怕什么?!”红太浪表示破空境就这么豪横。
陆白送他两个字:“呵呵。”
还是那句话,陆白现在境界提升离不开破案,他不能少了锦衣卫这个身份。
所以,陆白表示:“这个案子,咱们必须堂堂正正的给他破了!”
既然陆白坚持,二哈他们就由大舅哥去了。
但问题关键在於,此处不是晏城,陆白子根本没有办案的权利,想堂堂正正把案子办了,很难。
“总不能去击鼓鸣冤吧?”陆白想。
就在他犯愁时,走过一个街角,碰到一个老熟人——昔日少白头的捕快领几个人好走过来。
当年,陆白在清水镇捉拿连环案凶手时,知府让捕头带几个人去协助陆白,这少白头捕快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因为小和尚偷袭,当时的捕快十死九生,捕头也死在小和尚手上。
这位少白头捕快却得以幸存,在回来后当上了捕头。
他现在是少白头捕头了。
作为一名捕头,少白头显然不够格知道陆白同永乐城主的恩恩怨怨。
他喜出望外的看着陆白,“陆,陆总旗?!”
陆白当时正是总旗。
少白头以为陆白现在还是总旗呢,就和他现在还是捕头一样。
陆白双眼一亮,“你,你是那个——洛勇成捕头?”
不错,洛勇成是他的名字,少白头点头,“对对对,是我。”
他问陆白:“陆总旗,您今儿怎么到永乐城来了?”
他们有日子没见了。
陆白笑了笑,“我来永乐城办点事儿,正好——”
他望了望四周,见不远处有一家酒肆,忙拉着洛勇成向酒肆走去,“正好,我有事儿想问问你,走,咱们去酒楼,边吃边说。”
洛勇成受宠若惊。
陆白是锦衣卫总旗,前途不可限量,而他只是一个捕头,一个再过十年还是捕头的捕头。
他们身份悬殊。
陆白却一见面就请他吃饭,还求他帮忙,这可太看得起他了。
洛勇成的腰杆儿一下子挺的倍儿直,在几个手下面前觉得倍儿有面子。
在落座后,洛勇成拍着胸脯保证,“陆总旗,您说,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直言相告。”
陆白表示不着急,“我们先点酒菜。”
他把小二招呼过来,同洛勇成点了几道小菜,轮到二哈和红太浪点菜时,这俩货一个要炖烂的狗肉,拌蒜泥,一个要兔肉,最后他们合伙要个大羊排。
这才刚点菜,还没上菜呢,他们已经念着菜名双眼发绿了。
洛勇成见了,心想这难道是饿了几顿,然后从笼子放出来的,不过口上还是说道:“这两位真是大口吃肉的好,好汉。”
“别理这俩货。”陆白招呼洛勇成喝酒,同时介绍顾清欢,“这是——我兄弟。”
洛勇成一愣,继而夸道:“陆总旗的兄弟还,还真是清秀啊。”
他心里却在嘀咕,这人眉目如画,细皮嫩肉,举手投足间的娴雅风情难掩,行过之处会有暗香残留,分明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不过,陆白不点破,洛勇成也不多说。
他们先寒暄几句,推杯换盏几回合后陆白问道:“洛捕头,知府衙门的牢房里关了个杨凉亭,这人你知道吧?”
洛勇成点头,“知道,怎么,他是你亲戚?”
陆白不置可否,“他的案子你知不知道内情?”
洛勇成停下了用饭,小心斟酌着,并用饮酒来掩盖自己的警觉,最后,他小心问道:“陆总旗,你为这个案子而来?”
陆白摇头,“不是,这杨凉亭乃我故旧,我听说他弑父弑母十分惊讶,但又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问问。”
陆白敬他一杯酒,压低声音开门见山,“我听说他的案子出现过转机?”
洛勇成犹豫一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也压低声音,“陆总旗,我劝你还是别管这案子了,这案子已是成了铁案。”
铁案?
陆白挑下眉头,“这案子怎么个铁法?”
“就是所有证据都已毁灭,现在只有两份证据,一份是左邻右舍见他纵火的口供;还有一份是他签字画押承认自己纵火的口供。”洛勇成说。
陆白轻轻敲下酒杯,“这么说,这案子是有隐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