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从加点开始 ()”!
晏城。
天微明。
昨夜七巧节,天上还是星斗漫天,等到了凌晨竟下起了雨。
天灰蒙蒙的。
无边的丝雨无声下,滋润着晏城的亭台楼阁,煎熬着吕城主的心。
侍女把早饭端上来,见到他的样子后,心里不由得好奇。
她们老爷刚当上城主不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每日里心情十分好,以至於她们打个杯啊碟啊之类的都不责罚她们了,但今日不知怎么了,走来走去,惊惶不安。
他不时还嘟囔,“不应该呀,应该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对,一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话虽如此,他语气中的笃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不笃定。
等饭菜凉的不行后,他抬头问众人,“多言回来没有?”
一个侍女去查看了,留下几个侍女面面相觑。
说来也怪,本来应该呆在城主身边,寸步不离的多言大人,竟出奇的一直没有出现。
很快,侍女来报,多言大人不在府上。
“还没回来?”吕城主的语气中带起了哆嗦。
直觉告诉他,出大事了。
侍女们也感觉出来了。
府上一时安静下来,似等待宣判死刑的死刑犯,众人不敢高声语,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整个城主府压抑极了,比天上乌云堆积的晏城还要压抑百倍。
“不行!”
吕城主忽然打破寂静,吓侍女们一跳。
他要主动出击,让人出去打听消息。
昨夜陆府惊天动地的动静,想必很多人都听到了,一定会有人会去打听消息的,昨夜发生的事儿瞒不住,无论是好是坏,一定会有消息传出来。
“对!”
他左掌拍下右手拳,吩咐道:“让小六来找我。”
小六是吕城主的小厮,办事儿机灵,他去打听消息再合适不过了。
侍女答应一声,刚要去叫,却见小六披着一头汗水或雨水跑进来,“大,大人,大人不好啦!”
他同侍女撞个满怀,却顾不上扶起她,气喘吁吁道:“大人,锦衣卫上,上门了,抬,抬着多言大爷——”
小六语气止住,小心翼翼的看着吕城主。
“抬着什么!”
吕城主扶住桌角,他预感到不是一个好消息。
“多言大人的屍体。”小六说罢,一脸担心的看着吕城主。
啪啦!
吕城主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幸好他及时抓住了桌子,但桌子上的盛菜的杯盘却因为他的拉拽而一股脑的掉在地上,摔个稀碎。
“不,不可能,不可能。”
吕城主虽然早有预料,但事到临头了,却接受不了,也不能相信。
一共去了十一位修行境的高手。
三位搬山境,八位练气境,他一个不修行的人也知道,这些人杀练气境的陆白绰绰有余。
纵然顾家人难杀,素有狐妖之称,但就算加上任城主顾城主的底牌,这些人杀顾清欢也绰绰有余了。
再退一步,就算杀不成,全身而退也是可以的。
不至於抬一具屍体回来。
“难道——”
吕城主忽然想到了李进忠,“难道是这个内书堂的人反水了?”
现在的内书堂最为复杂,差不多分为了三大派:
有先皇时代留下的老人,他们听命於先皇;有听命於现任皇帝的人,还有忠於江山,而不一定忠於皇权的人——虽然这一脉的人现在大多也倾向於皇帝。
为了保证皇帝对内书堂的控制,以及内书堂对皇室的辅佐,大内太监进内书堂采用推荐制,推荐人只有一位——当时的皇帝。所有内书堂的弟子在修行的同时,还有伺候皇上,而皇上有随时中断太监修行的权利。
此外,内书堂外堂和内堂堂主全部由皇帝指派,从而保证了内书堂始终忠於皇室。
李进忠就是先皇推荐进内书堂的,所以在接先皇令牌的时候,李进忠也如先皇所言,忠心耿耿,表示誓死要除去顾清欢,但真到了动手时,谁又能保证呢?
“对,一定是他反水了!”吕城主点下头。
“城主大人!”
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同时还有仆人阻拦的声音,“哎,你们怎么擅自进来了。”
锦衣卫把仆人推开,赵百里领头走进来。
他朝吕城主咧嘴一笑,“城主大人,小人还往旁处送人,不能耽误太多时间,还望海涵。”
他拱下手后招呼手下把多言抬进来。
多言躺在一块木板上。
他身上盖了一件长袍,没湿,但多言却是一脸死人毁,了无生机。
吕城主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我们大人素来敬重多言大人,还视他为知己,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刀剑相向。”赵百里轻叹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跟错了主子啊。”
吕城主依旧还有这城主的骄傲与倔强,他皱眉怒问:“你什么意思?”
赵百里一笑,“没什么意思。”
“城主大人,昨儿晚上多言大人参与了对陆千户的刺杀,不知道您是否知情。”赵百里笑着问。
吕城主一挥手,“我怎么会知道。他肯定被奸——被人蒙蔽了,所以才干下了这等错事——”
他阴着脸,“你转告陆千户,让他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赵百里恍然,“哎哟,原来不是吕城主指使的啊。”
砰!
吕城主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竟敢污蔑本城主!”
赵百里忙拱手,“不敢,不敢,只是外面都这么传的,都传遍了。说什么城主大人要搞一言堂,要谋反,要当土皇帝,为此不惜把西厂李公公都给杀了。”
“什么!”
吕城主瘫倒在凳子上,“李,李公公,死,死了?”
赵百里不回答,莫衷一是的一笑,领人离开了,“城主大人好自为之吧,您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这句话是赵百里想说的,同时也是陆白让他转告的。
啪啦!
赵百里前脚刚走,后脚一茶盏就摔在门槛上,差点溅赵百里一脚后跟水。
“他敢!我是城主,一城之主,我才是晏城的主人!”吕城主怒吼,只是这话越来越没底气,到了最后,甚至只有他能听到了。
多言已死。
西厂李公公也死了。
想必一同去的一秋山庄的人也活不了多少。
陆白既然敢杀他们,想要手无寸铁的他死,简直易如反掌。
更何况,陆白虽是锦衣卫,对晏城官场却影响颇深,去年的好几把火,把晏城官员烧的对唯他命是从,这一点在他接任城主之位后感觉尤为明显。
前半个月,他的城主令发出去,若有违背锦衣卫规定之处,官员们必定要去千户所讨教一番,得到陆白的点头后才肯实行。
后来,还是陆白放松了约束,让他们听城主的,这才缓解了城主令不出城主府的尴尬。
现在双方撕破了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