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雪知晓二人勉强算得上是“情敌”,听她竟然能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一番夸赞之语来,纵然不明前因后果,心中仍是不由得感慨:徐姑娘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只有曾经试图为徐青兰做媒的谢未闻看上去格外恍惚微妙。
不过现在是要紧关头,众人也顾不上这点小事。
唐轩道:“你不必急,我的话还未说完。这证据既在秋濯雪手中,他必然要知晓秋濯雪到底有没有将证据泄露出去,这证据是否还具有价值。”
徐青兰不耐烦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萧德已经听懂了,他默默地直起身来:“意思是,他如今就在我们当中,或者说,他笃定秋濯雪根本就什么都不会说。”
徐青兰一愣:“这……可是……那又怎么样?”
唐轩淡淡道:“此人带走越迷津与步天行,姑且当他去而复返,留在此处,等会在相约的地点见面,如此重要的证物,他必然要出面吧。”
天尘道人忽然大叫一声:“如此说来,我们当中要是少了谁的身影,这凶犯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这句话虽合情合理,但却不对。”唐轩有气无力道,“此人要是真有如此蠢笨,也不至於此时此刻都抓他不住了,他必然会消失得合情合理。”
萧德沉默地点着椅子的扶手。
他二人的目光忽然都看向了秋濯雪。
天尘道人道:“消失得合情合理,怎么消失得合情合理,等会烟波客一去,咱们死死盯住彼此,任何人走脱都有嫌疑得很。”
唐轩道:“人家只怕就是要我们这么做。”
“你这花花肠子,倒也真是不少。”天尘道人眉头大皱,“我听你这话,实在是没有章法,一会儿说此人就在我们当中看着,一会儿又说人家就是要我们这么做。走出去的只有秋濯雪一个,难不成是秋濯雪……”
他说到此处,忽然噤声,感到一个再可怖不过的猜想。
若是秋濯雪,越迷津与步天行当然不会设防,更不会喊叫恼怒,只因他是唯一一个做任何事都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人。
若是秋濯雪,他大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曾有半点怀疑。
若是秋濯雪……
先前秋濯雪与丁流云显然相识,众人早就该怀疑他,可是他素来名声极好,唐轩对他几次怀疑都被他轻易打消化去,因此天尘道人根本就没往他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