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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劫剑的事过后,步天行身上那种年轻人的朝气跟锐利似乎都被蛊吞噬得一干二净,消散无踪,恢复了世家子弟那种优雅妥帖的风度。

他们曾是下了剑帖的对手。

此时此刻相对坐着,越迷津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他甚至快将这个人的面容都淡忘了。

步天行试图寻找话题:“此番前来,二位想必是已经找到了证据了。”

“不错。”越迷津冷冷道,“你方才已经说过了。”

步天行:“……”

与越迷津说话并不是一件费劲的事,只是需要一定的脸皮而已,步天行很恰好拥有这种脸皮,起码看起来是如此。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我是说,你与秋大侠说的东西是证据吗?”

步天行询问的模样竟很小心翼翼,仿佛除了公事公办之外,这句话还深藏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私心。

越迷津道:“是。”

步天行喜笑颜开道:“不愧是烟波客,不知道越大侠能不能将前因后果告诉我?我心中实在有些好奇。”

越迷津看着他骤然松了口气的神态,才忽然想起来步天行为秋濯雪退婚的事。

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对其他生灵的责任随时都可以变化成权力,如同父母对待子女,丈夫对待妻子。

这种负责有时候会成为操控的理由。

步天行对秋濯雪无疑是愧疚,愧疚令他低头,令他退婚,却也滋生一些不该出现的情感。

这未必是爱,不过是因为秋濯雪是他的责任,重点不在“责任”,而是“他的”。

这种愚昧,曾在傅守心的身上同样出现过。

越迷津漠然道:“没什么好说的,我跟秋濯雪之前救下了偷走血劫剑的女人。”

步天行听得似懂非懂:“偷走血劫剑的女人?二位为何要救她?”

越迷津道:“她有线索。”

步天行皱眉道:“这……可是此人的话能信吗?”

“她的话可以不信。”越迷津道,“不过卡拉亚的话可以相信。”

步天行惊讶道:“卡拉亚,这名字好奇怪,不知是何许人?”

“是秋濯雪救下的一个刀客,他来自大沙漠,与澹台珩有仇。”越迷津淡淡道,“先前秋濯雪在落花庄已说得清楚,在武林之中的这个人,不但扎根极深,而且与澹台珩有极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