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丁流云时,用了十分的精神跟专注,全然不曾留手,战局之中却忽然冲出来秋濯雪这样一个变数。
须知战局稍有变化,很可能就会颠覆成败,更不必说是秋濯雪这种高手。
想到方才的惊险,唐轩的心情都不由沉重万分,见秋濯雪竟还笑得出来,简直说不出话,又转头去看越迷津,见他脸上竟也没什么变化。
真是年轻气盛。
唐轩不禁暗暗叹息。
丁流云面沉如水:“你实在不该将自己的生死视做玩笑。”
他要是失手杀害了恩人的后人,日后九泉之下,怎有面目再去见宁九思。
秋濯雪却微微一笑:“秋某正是没有将此视为玩笑,才请了越兄相助啊。”
唐轩:“……?”
“更何况,二位才刚动手,方给了秋某可乘之机。”秋濯雪轻飘飘地说道,“要是战至酣时,那秋某就是再有七八个胆子,也不敢入局了。”
秋濯雪的笑容简直比春风都和煦,好像方才发生的事不是几乎要了他的命,而是树上掉下来一片叶子,轻轻落在他头上而已。
丁流云沉默片刻道:“让开。”
秋濯雪只是凝视着他:“你要是想杀唐门主,秋某绝不能答应。”
“那你想怎样!你虽是……”丁流云纵然万分恼怒,可到底还记得一先女的名声,半晌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忍气吞声道,“你……秋濯雪!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不要以为可以肆无忌惮地逼我让步!”
这下唐轩的眼睛彻底转了回来,诡异地落在了丁流云跟秋濯雪的脸上。
如果说丁流云方才的行为,勉强可以算是对敌人的惺惺相惜,那么他现在的口吻,绝对不是对敌人的无可奈何!
唐轩的表情已经诡异了起来。
越迷津只是疑惑地侧过头,不太明白唐轩的脸色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秋濯雪浑然未觉:“秋某不敢。”
丁流云冷着一张脸:“不敢?秋濯雪!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秋濯雪苦笑了一声,只是近乎恳求地凝视着丁流云:“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若前辈肯听秋某一言,就是打上秋某几掌,又有什么关系?”
他很确定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解。
当务之急是让两人都停下手来。
“你!”丁流云忍不住提起掌来,可看着秋濯雪的脸,又只好放下,无限凄凉道,“你不会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