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轩想了想道:“请他进来。”
秋濯雪来得很快,他先闻到一阵清芬,随即看见身旁的小几上摆着一个古铜果盘,盛着十余个香橼,气味就是从这些果子上面传来。
唐轩正坐在边上,手中拣着一个香橼把玩,头也未抬:“请自便。”
好敏锐。
秋濯雪心中暗暗赞叹,面上仍是从容微笑。
“摆果闻香。”秋濯雪道,“唐门主好风雅。”
唐轩神色懒倦:“谈不上什么风雅,制药炼毒,腥臭味往往萦绕多时不去,叫人难以忍受,我摆这些花果,只是为了去去鼻下腥气罢了。”
“那怎么不熏香?”秋濯雪倒也愿意说说闲话,“果实难存长久,恐怕多有不便吧?”
想要了解一个陌生的人,最简单的办法岂非就是一句句的闲话。
“的确不便,不过我闻久了烘焙蒸熏之气,都闻厌了,因此宁可麻烦点。”唐轩看着秋濯雪坐下,侧了侧头,“不知烟波客来此有何事?
“秋某想来问一个人。”
唐轩看着他,抛了抛手中的香橼,忽然道:“看来是我的故人。”
“非但是唐门主的故人,还是素心师太的故人。”秋濯雪轻轻叹了口气,“更是现在最有嫌疑杀害素心师太的人,我想唐门主应该早就知情了吧。”
话到此处,唐轩目光一冷,两人对视许久,正当他要开口时,门外忽然传来沈不染的声音:“你也一道进来啊。”
两人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沈不染拽着越迷津的衣袖,将人拖进了院子来。
唐轩难得呆滞了片刻:“……”
秋濯雪:“……”
“怎么了?”沈不染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人,“是我们打断你们了吗?”
唐轩忍不住咳嗽了一句:“不染,你来做什么?我与烟波客有些要事需单独谈谈。”
“我就是为了要事来的啊。”沈不染将越迷津按在了座位上,自己又到桌子上的果盘里挑挑拣拣,认真道,“你们二人并无深交,没什么私事要谈,说得必然是最近发生在落花庄的大事,我是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
沈不染打量着他们二人,见不回话,更感困惑:“有什么不对吗?”
越迷津硬邦邦道:“有,我没有兴趣。”
“可是这也是烟波客为之奔走的事啊。”沈不染疑惑地转过脸去,“你真的不感兴趣吗?你不是与他很要好吗?”
越迷津:“……”
他们与唐轩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更不必提现在互相还在怀疑彼此,越迷津一向不擅长这样的场合,更不擅长处理这些麻烦事,因此宁愿在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