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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别人饮酒赏乐固然是秋濯雪的爱好,可是与越迷津单独相处,更是秋濯雪的兴趣。

这下越迷津终於明白,他淡淡道:“你说话总是七弯八拐。”

秋濯雪笑道:“要是不七弯八拐,如何能叫你耐着性子跟我走。”

两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居住的厢房外,人烟已远,附近不听笑声酒语,格外清净。

手上忽然一松,暖意骤然离去,正当越迷津觉得心头空落落的时候,只见秋濯雪举起双手来往后退,狡黠地看着他,肩背推撞房门,倒着走入黑暗之中。

“我到了,可不敢再七弯八拐了。”

灯火不明,夜色已暗,光影变化之中,露出秋濯雪似笑非笑的半张脸,连带这句话都像是带着暧昧的情丝。

越迷津情不自禁地步上台阶,走了进去。

这房间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纵然没有夜视的本事,越迷津也将附近的家具摆设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这不过是个住人的地方,又没什么危险。

可奇怪的是,他现下的心在胸腔里跳得特别快。

分不清是乱,还是慌。

昏昏暗的月终於爬上树梢,幽蓝的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暗处伸出一只手来,照得无暇生光,慢条斯理地拉住越迷津的衣襟。

手贴着胸,透过衣裳,温热地听着他的心跳,轻轻一带。

越迷津好似没了轻重,整个人移过去,着魔般一步步走近。

“这下你可信了?我要是真想拉你去什么地方,你就是想走都走不成。”

黑暗之中,秋濯雪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缥缈,甚至还有些胜券在握的淡然,近乎藐视一般,陌生得惊人。

就算我放了你,你也要自投罗网。

不知是秋濯雪亲口所说,还是越迷津如真似幻的一时臆想,激起他浑身的鸡皮疙瘩。

秋濯雪并不是个轻佻的人,正相反,他再端庄沉稳不过,甚至完美得令人不知所措,空落落的叫人无处着力,反而比过去七年的秋濯雪更可恨。

这种轻蔑高傲,无非是这层朦胧的夜色给予人合理地发散心底阴暗的角落,他似乎不再仅仅是秋濯雪本人,还是过去七年里令越迷津辗转反侧的噩梦凝聚而成的实体。

越迷津曾经恨他,掏心挖肺一般,可又不完全是恨,是一种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双从未动摇的手,已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一种莫名的焦渴席卷越迷津,他不知道自己渴望这个人,还是渴望扼死这个人。

爱与死,距离似乎并不遥远。

那只手从拉到推,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却不是抗拒。

黑暗里看不清秋濯雪的神情,很快一点温热就落在越迷津的左颊上,时间仿佛顷刻间变慢了,就连窗外款摆的花叶都缓下,风声也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