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寡言之人,却也不爱多话。
受了如此冷淡,徐青兰却也毫不在意,又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来递给越迷津,轻柔地微笑起来:“这是你之前不小心落下了,吴都一别后就没机会还给你,妾身想英雄会如此热闹,说不准你会来,妾身果真没有想错。”
群雄之中吃过徐青兰大亏的不在少数,知她平素向来冷若冰霜,偶有几句笑语,也透着高傲轻蔑,如今竟对越迷津做出这般温顺无比的小女儿姿态,不由得暗暗惊奇好笑。
“不必。”越迷津淡淡扫过一眼,他想不起自己是不是丢过这种物件,不过都不重要,之前风波门大火之后,秋濯雪已将一切都准备齐全,什么都不缺,“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说到底不过是一条拿来拭剑的手帕而已,并没什么特殊,也并不值得记挂。
徐青兰只是含笑递来,手帕素白而透着幽香,竟比风尘仆仆的她更为洁净,可见携带者极是珍爱。
越迷津见徐青兰如此珍视,许是相当喜爱,沉吟片刻道:“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留下。”
徐青兰的脸儿微微一红,羞涩问道:“我当真可以留下?”
“不过一条手帕而已。”
徐青兰闻言,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来,可还是对着越迷津柔柔一笑,将手帕小心折了折,塞进袖中。
越迷津见她眼中真情深蕴,原先不懂不明白更不在意,可眼下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不知道徐青兰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模样,毕竟不曾了解,也就无从谈比较,更不必说讨不讨厌,喜不喜欢。
比起徐青兰本人,其实越迷津更熟悉她的剑。
从用剑的风格来讲,越迷津始终觉得徐青兰的性子应当要比她表现出来得更干脆一些。
当初比剑时,徐青兰扭捏了一阵,就被剑逼得不得全力相迎,那时她挥洒自如,一招一式都令越迷津感觉到了痛快与危险。
可惜——
他令徐青兰变得软弱了。
这种感情并不让越迷津感到尴尬,也不会让他觉得不知所措,他曾经对秋濯雪生有过这样的情感,感到迷茫困惑,感到焦躁易怒,也曾变作完全陌生的自己。
正因如此,越迷津很清楚该怎么做。
另一边的慕容华正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秋濯雪与越迷津这二人,神情有些古怪,左手则轻轻点着桌面。
之前在马车上,慕容华总感觉这两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实在说不上来,让他隐隐约约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