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瑟摇摇头道:“如玉邪郎这样的人,野心极大,三十年的养伤只怕都无法平息他的野心,多/欲/纵/情,不甘叫世人遗忘,因此做出这令人发指的恶事来,我才说他是人老昏聩,可这与才能聪慧又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
胡通粗声粗气道:“这人他娘的既然早有前科!再犯也不足为奇!”
“对了!”萧锦瑟又道,“秋大侠,胡通告诉我说,曲二哥生前给你看过一个证据,到底是什么?”
秋濯雪并没有隐藏,而是拿了出来,缓声道:“是一块手帕。”
素白的手帕展开,只见上面绣着神女翩然,衣带当风,怪异的是,罗裙鞋袜之下连着“姑射”二字。
姑射二字绣得极挤,好似本该贴在鞋底。
萧锦瑟奇道:“这刺绣,干嘛挤得这么紧?这就是那证据吗?姑射……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这话我倒是听说过,嗯……不过看眉眼的确颇为美丽。”
胡通忙道:“这个我见过,这是尊很小的美人像,就挂在那个人身上。”
因为这上面的织绣并非是美人图,更不是美人像,而本该是一块水玛瑙制成的美人印,神女亭亭玉立,罗裙双足下是“姑射”二字,因此落在丝绢这等平滑之物上,这二字才会绣得这么紧。
萧锦瑟迷惑道:“可是……可跟玉邪郎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尊美人印是玉邪郎生平得意之作,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刻章也是爱好之一,只是当时坠崖时失落,他后来又雕了许多,最终觉得找不回当时的神韵,最终作罢。
这些问题,秋濯雪全部都能解答。
可问题就在於秋濯雪这个年纪,本不该太了解玉邪郎,更不该知道美人印的事。
如果有人问他从何得知,秋濯雪又该怎么回答呢?难道也据实汇报吗?亦或者是撒谎隐瞒,谎言说得太多,难免要用更多谎言去圆。
其实不要说谎言,光是对越迷津的隐瞒,已让秋濯雪吃过一个大亏。
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让越迷津颇为疑惑地看着秋濯雪,这这桩阴谋里,就连他都说得上几句怀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秋濯雪却好像哑了声一般。
最终越迷津只是说道:“你我年纪尚轻,资历较浅,不曾亲眼见过玉邪郎,也许的确与他并无关系。眼下事情还不明朗,我们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路,什么底都没摸着,此人真是玉邪郎还是故意冒充尚需证据,不可妄言断定。”
他为人虽然并不热情,且少言寡语,但大多时候说话总是很有道理,叫人不得不信服。
“这……说得倒也有理。”萧锦瑟当然不例外,点点头道,“越大侠你说得在理,是我冲动了,不过英雄会上群英齐聚,我想一定会有人看得出来其中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