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短短数语,你来我往,听得萧锦瑟呆若木鸡,搔了搔脑门,想不出来自己以前有没有碰上过这么多弯弯绕绕,只好坐下来喝茶。
“不是什么大事儿。”秋濯雪微微笑道,“只要姑娘告诉我,本该宿在这儿的男人去哪儿了?”
花娘闻言一怔,古怪地看着秋濯雪,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秋波流转:“你……难道你就只是想问这个?”
“不错。”秋濯雪颔首,“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上天还是入地去了?”
他问得痛快利落,花娘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将地上的一块长毯掀起,露出道暗门来,她目光滴溜溜地在两人身上转过:“白老爷不翼而飞,这头顶上还盖着盖儿,当然只能往地下走了。”
只是没想到二位有这样的好兴致,竟结伴来。
花娘及时咬住舌头,把这句调戏吞了下去。
她久经风月,看人极准,加上与白天南这类江湖人士常有来往,纵然不通武艺,也相当确定身后的人要是突然想让自己少掉某些东西,一定不会比让簪子上多出颗珍珠更难。
萧锦瑟眉头紧蹙:“这儿居然有暗门,这地方果然不干净!”
“哎哎哎,什么不干净。”花娘忙止住他,“你嘴巴可放干净些,这地方什么人都有,所谓来者就是客,只是有些时候家中大房拈酸吃醋,客人不方便从前头走,总不能叫他就留在房里了。”
“走吧。”秋濯雪倒是没有太多感慨,趁着他们斗嘴时,将门打开,顺着台阶走下暗道,又对花娘道,“耽误姑娘梳妆练嗓了。”
花娘只是对他嫣然一笑:“良人待奴家客气得很,不耽误。”
萧锦瑟紧随其后,似是对她欲言又止,这时花娘已放松许多,倚坐着梳妆台斜过身来,似嗔似喜:“刚刚奴家叫得好不好听?这样的爱好确实少见,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不必这样偷偷摸摸。”
吓得萧锦瑟落荒而逃,暗道的门一下子被拽了下来。
花娘笑得前俯后仰,而后足尖轻轻拨动,让毯子重新盖在了暗门上。
暗道看起来经常派上用场,并不肮脏,也没落尘,还点满了蜡烛,免得心慌意乱的客人慌不择路。
门后候着的龟公见着他们两个下来,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仍然谄媚地笑了笑,对两人的来历不闻不问,只是领着两人到出口去,悄声嘀咕道:“才下来一个,怎么这么快就又出来了,还是两个一起来的?”
萧锦瑟尴尬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庆幸易容还在,不至於让他无地自容。
他的确是逛过不少次青楼,大多时候是进去一掷千金,潇洒风流的,看好戏倒是常有,可是这种情况被误解成被抓奸逃窜的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