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津并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筷子在空中顿了顿,冷冷道:“怎么?”
看来醒酒汤没派上多少用场。
秋濯雪露出迷人的笑容:“该怎么说好呢。”
有时候话说得太直接,难免会挫伤别人的自尊心,惹得别人不快,以至於结仇,因此秋濯雪说起话来,有时候总是要拐上几个弯,好好装饰一番。
“秋某只是觉得新奇,越兄难得失手。”秋濯雪这次说话却很直接,“马车就这么大,秋某已将堵在车门口的人带走了,为了放出冰鉴里的水,马车底座也装了活板。不论越兄是要出来,还是到马车底下去,本来都不难。”
越迷津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脸色变得有些黑,他绷着脸冷哼一声,并没有解释。
“看来是有个弓箭手走了大运。”秋濯雪看着他这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我的越大侠又喝得太醉了点,不小心将脸往这支走运的箭上撞了一下,是不是?”
越迷津并不领情:“不必为我找任何借口,失手就是失手。”
“过来,我帮你抆抆脸。”秋濯雪轻笑一下,从怀里摸出一盒药膏来。
越迷津“啧”了一声:“有什么必要,这点小伤而已。”
“脸上的伤总是很难愈合。”秋濯雪幽幽道,“你泡了半天的血,还过了水,留疤倒还是轻的,说不准会烂脸。”
越迷津想了想,默不吭声地转过脸来。
秋濯雪慢条斯理地给他上药,又问:“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这次越迷津直接懒得回答。
秋濯雪抆得很细,动作也很轻柔,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越迷津说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
他的口吻仍然很生硬。
秋濯雪看整条伤口都已抆上药膏,才算放心,见他许久没声,疑虑道:“不过呢?”
越迷津皱眉:“什么不过?”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秋濯雪好心提醒,“这句话之后不是往往会带着一句,不过,但是之类的解释吗?”
越迷津闷闷道:“杀人就是杀人,有什么好不过但是的。”脸上的伤处传来清凉的刺痛感,他不经意又皱了皱眉头。
秋濯雪将药盒拧好放回怀中,平淡道:“那我来补充,我不喜欢杀人,不过他们既能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杀人,我自然也能。”
“外面那个是谁?”越迷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秋濯雪笑起来:“一个心地善良的小朋友,刚刚的话你都没听见吗?他听说咱们两头小肥羊在路上活蹦乱跳,是赶忙过来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