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津沉默了一阵,终於又开口道:“倘若你在采莲蓬的时候,能少叫一些鱼跳上来……”他说到这儿,突然又紧紧抿住嘴,不肯再说话了。
秋濯雪骤然回过神来,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捕捉住了越迷津不自在的神色,声音都几乎有些发抖:“什……什么意思?”
要是在平日,越迷津早已发现秋濯雪的不对劲,然而此刻他自己都老大不自在,当然难以发现,只是不甘不愿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很不快活,也许是天热,又也许是……我不明白。”
他的面容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些茫然。
“说说看。”
许是日光似将喉咙晒得干裂,又或是秋濯雪实在太过紧张,他的声音居然变得有些干哑。
“沈不染说的那些话,我全都明白,你非是故意要这么做,只是这样做更简单,更快些。”越迷津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坚持顽抗下去,而是放眼看向远处青山,淡淡道,“更何况你与宝娘的事,我想应在我们二人定情之前,本没什么理由感到不快。”
秋濯雪终於明白过来自己会错了意,他的烦恼被巨大的喜悦彻底冲散了,眼睛闪烁着光,似是饶有趣味地看着越迷津。
越迷津冷冷道:“我不喜欢你与宝娘浓情蜜意,哪怕是假的;我不喜欢步天行为你退婚;我也不喜欢沈不染看你的眼神……我……可为此事生气,是全无道理的事。”
他看上去有些不安。
“我不明白……有时候我很想对你好一些,偏偏有时候,我又很想对你坏一些。你明不明白?”
秋濯雪动了动唇:“我明白……我明白。”
仅仅是放开手,已令他感到痛彻心扉,倘若越迷津要走到别人的船上去,秋濯雪一定会做出自己都难以预料的事来夺回越迷津。
他并非事事都能冷静,事事都能容忍。
毕竟在秋濯雪体内流淌着的不止一先女的血液,还有玉邪郎的。
越迷津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似有些沮丧:“你这也明白?”
“哎呀,你这小少爷。”秋濯雪低低的,轻轻的,又痛快地笑出声来,松了一大口气地靠在马车上,“差点吓死我了。”
蒙受不白之冤的越迷津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