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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武林盛会举办了足有数月之久,少年英豪最是血性纯粹,之前与玉邪郎已有交情,见着玉邪郎到此指点,都对他毫无怀疑。各门各派的武学互有长短,玉邪郎就借他们之手来试招破招,来修改其中不足。”

“起初无人发现,直到最后几日,此时弟子们已对玉邪郎是钦佩得五体投地,毫无怀疑,以至於比武大会上竟频频发生东家用西家的招数破了北家的武功这样的事,令整场比武大会彻底成了一桩笑话。”

越迷津皱眉道:“如此人物,就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劲?及时阻止?”

沈不染轻轻摇头道:“没有。”

还不待沈不染说话,秋濯雪就低声叹气道:“其实纵然有师长发现不对劲,当时那样的情况,也都不会做声。”

“求胜之心,人皆有之,到了比武大会,为门派的颜面荣誉而战之时,就连掌门人都只怕准备得不够,更何况弟子。”

在那样的情况下,无异於绝境拚杀,死反倒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责任,是荣耀,是失败后带来的耻辱跟失望。

当赢变成唯一的目的时,纵然胜之不武,也顾不了许多了。

沈不染也有所感慨:“不错。不过除此之外,还要说到玉邪郎的千面变化。”

“千面变化?”越迷津皱眉道。

沈不染点头道:“他每见一名参与比试的弟子,就换过容貌姓名,换过口音,模仿那名弟子的同乡之人,甚至与对方有共同的爱好,琴棋书画,走马斗鸡,无一不精,无一不通,以此萌生亲近之意。”

“许多弟子将他引为平生知己,可其实谁都不知他真容是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他真正叫做什么,又到底是哪里人士。”

她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神态,似是叹息,又似是惊惧。

每个人的爱好必然不同,喜爱的话题也不一样,而且这些精英弟子大多武功不凡,见识不俗。

玉邪郎能短时间得到这些天之骄子的信任,必然是将一个假面演得活灵活现,如此说来,他所学之广杂,涉猎之精深,心思城府之可怕,实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一开始各大门派倒也沉住气相商,结果每个见过玉邪郎的弟子详细说起来,容貌全然对不上,有人说他英俊潇洒,有人说他儒雅风流,还有人说他阴郁秀美……”

沈不染虽没有经历过当年的那些混乱,但言辞之中也略见唏嘘:“於是,各门各派互相生起了疑心,怀疑这是对方派了人特意来盗学自家绝学。之后人人都想借机杀死其他门派的精英子弟,却都护着自家弟子……如此一来,当然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