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看着他们俩, 点了点头爽快道:“原来是这样, 请先坐下吃饭吧。你们是不是好人, 有没有作伪, 我瞧不出来,不过试一试你们的本事倒还可以。”
她说得实在光明正大, 让秋濯雪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越迷津倒是极顺其自然地坐下来,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潇洒,秋濯雪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抿起嘴笑,开始觉得这餐饭有意思起来了。
酒是陈年佳酿,不必饮,才揭开红盖就闻得到酒香,沈小姐斟满两杯酒。
“沈小姐也饮酒?”秋濯雪略有些好奇。
沈小姐点点头,饮完一杯,端起另一杯看向秋濯雪:“请。”
那小小的酒杯在她指弯里转了一圈,飞射而出,只听见风声一滞,旁边焦廷虽看见酒杯飞出,但等他反应,酒杯已迎在秋濯雪的唇上。
秋濯雪见着那酒液在杯中晃荡了一圈,竟点滴未洒,也有些诧异沈小姐的精准把控,这女子手如此稳,握刀必然更显威力。
“客气……”他忽然一笑,吐字时唇微微一张,已衔住这酒杯,双手不动,仰头一饮,才往桌上轻轻一松唇齿,声音慢悠悠地晃来,“实在好酒。”
酒来得快,饮得也快,秋濯雪的声音似也不曾断,只是放缓了些。
焦廷看着空酒杯滴溜溜地落在桌面上打转,这才如梦初醒,目瞪口呆,他虽外号叫裂风雷,但如今见着两人出手,才知什么叫做真正的迅如风雷。
沈小姐这一招虽无伤人之意,但也并非人人都能接得下来,更不是任何人都饮得了这杯酒。
这一杯酒已经足够试探出秋濯雪对力道拿捏之准,反应之快。
“好本事。”沈小姐赞许地看向秋濯雪,“我这招能接下的人不多,能接得像你这样潇洒漂亮的,更是少有。”
秋濯雪微微笑道:“多谢沈小姐手下留情。”
沈小姐却摇摇头:“我可没有手下留情,倘若你接不住,我最多一刀劈了这酒杯了事,少不得要泼你一脸酒水。本就是你接得好,更何况,我是出招人,你是接招人,我如何出招都是自然有数,你能接得这样轻松,自然远胜於我。”
江湖人交手,往往讲个颜面,虽人人都知接招的想接得漂亮,本事必然要胜过接招的一些,但如沈小姐这般坦坦荡荡讲出来的,却是少有。
秋濯雪扶正酒杯,也不再赘言。
沈小姐又转向了越迷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所佩的覆水剑:“他既是真,你必然不会有假。我听说,你的剑出鞘就要饮血。”
越迷津面无表情:“也未必。”
“未必?”沈小姐脸上略显茫然之色。
越迷津淡淡道:“取决秋濯雪是否在旁边罗罗嗦嗦地劝我不要多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