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夜深,小院里竟然还亮着灯,秋濯雪的脚步忽然急了起来。
越迷津问道:“怎么了?”
“焦廷。”秋濯雪的脚步虽快, 但声音很是平缓,“你一连去了聚宝盆几日,都不曾打听到我的下落。今夜即便打听到了, 本也没有深夜半夜将我揪起来的道理, 你说是吗?”
焦廷不耐烦道:“不错, 我本是打算打听到了,白日里光明正大地去请你, 怎么?”
“未必有消息,又打算白天再请。”秋濯雪又问:“那么,你家小姐有晚睡的习惯吗?还是她特意为你留了灯?”
焦廷奇道:“当然没有, 我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更何况小姐也不知道……”
他说到这儿, 忽然反应过来, 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此时已是半夜三更, 按理说沈小姐应当已经入睡, 怎么还会亮着油灯!
焦廷大步奔向小院, 直直地推开两扇大门, 还未迈进步, 就已心急如焚地大喊起来:“小姐!小姐!你在么?!”
小院里果然没有任何回应声,静悄悄地好似空无一人。
沈小姐的房门是开着的, 焦廷立刻冲到了门口,只看了一眼,铁青的脸已经泛白,虎目似也含泪,手扶着门,身子几乎摇摇欲坠,放声大哭道:“我为什么走!我为什么走!”
他眼中泪水已滚滚而下,捶胸顿足,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人脾气不好,对这沈小姐倒是一等一的忠心。
秋濯雪脸色凝重,走上前来,扶着门往里看,只见床上被褥掀起,此刻已经冰凉,窗户支开,罩着层纱网,想来是夏日消暑解热之用,房内空间不大,一看便知道,当中全无沈小姐的踪影,刀架上也不见兵刃。
“你不必哭泣。”秋濯雪松了口气,“沈小姐应是有急事外出,而非被强人掳走。”
焦廷止住哭声,问道:“你怎么知晓?”
“且不说沈小姐出身刀宗。”秋濯雪缓声道,“纵然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总也要挣扎一二,可这被褥却显然是她自己掀开的。”
焦廷道:“我家小姐本事虽然极大,但是,但要是睡时中了迷烟毒药,她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啊!”
“纱窗开着,迷烟根本不起作用。”秋濯雪摇摇头道,“更何况,你看鞋履与兵刃都不在。就当是强人迷晕沈小姐,将其掳走,还把鞋袜刀具都带走了,可是这般小心谨慎之人,又怎会如此草率,将蜡烛点着,房门开着,任人发现不对?”
焦廷一怔。
秋濯雪又道:“只消把蜡烛熄了,房门关上,你即便回来也只当沈小姐安寝,等到天亮,什么痕迹也都找不着了。想来是沈小姐半夜发现不对,她起身点灯,然后穿了衣服,拿上兵器到外头去了,连门也来不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