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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迷津已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淡淡道:“嗯。”

门很快被关上,秋濯雪非但没有离开,还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一种清凉的香气,很快坐在了越迷津的身边。

“兵刃越短越险,只因越是短小,越是灵活,变招越快。”秋濯雪轻轻笑道,“你一掌将他打飞出去,我在外头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用覆水剑,是不愿意占他便宜吗?”

越迷津眼睛都没睁开:“刀不但利,而且来得很急。”

“看来你掌力虽然霸道,但人家也不差。”秋濯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从袖子里摸出装药膏的盒子,又低声道,“你受伤了,我帮你抆抆药,你自己来么?还是我来解你的衣衫。”

秋濯雪说起“解你的衣衫”时,语气虽平静温柔,听起来好似一位再体贴不过的大夫,但却叫越迷津心跳慢慢快起来,不知怎么,觉得伤口的那点炙热疼痛,忽然瞬间蔓延开来,叫身上好似火烧一般。

“不必。”越迷津缓缓坐起身,“只是小伤而已。”

秋濯雪见他神色不対劲,不太相信:“还说小伤,你脸色不対劲,是痛得紧吗?”

“不痛。”越迷津望着他关心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几番话在舌尖绕了绕,最终都咽下肚,只是低声道,“无事,你抆吧。”

伤口大概有一指长,皮肉已经聚拢,血珠干涸在伤口上,摸上去似还微微发烫,不过正如越迷津所说,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小伤。

秋濯雪揩了些药膏,缓缓抆在这条伤处,清凉感很快就掩去了微弱的灼烧感。

可越迷津仍然感觉浑身滚烫,好似有一把火在烧。

他看见秋濯雪的神情专注而平静,并没有显露特别的温柔或是调侃,头也没抬,好似这道无关紧要的伤在烟波客的心中与其他要事同等分量。

鼻下萦绕着秋濯雪发梢里带着些许女子的胭脂气,还有血腥味,都是来自於之前的老板娘,更多的则在药膏清凉的香味,还有一点食物的味道,这种糅合错乱的气味一一被分辨出来,分门别类,最后只剩下秋濯雪本身。

“那封信上的诗,越兄怎么看?”

秋濯雪的手指仍然贴在越迷津的胸膛上,不愿分离,目光正搜寻其他伤处,仿佛随口提起一个话题。

被药膏裹挟的指尖粘稠地自伤口处蜿蜒,让越迷津破天荒感到一点危机,只觉自己犹如被树脂封住的虫豸。

越迷津的呼吸微微粗重起来:“什么怎么看?”

“嗯?”秋濯雪听他声音不対,奇道,“我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