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的脸上忽然有些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秋濯雪并不是很想走,反正越迷津也没有赶他走。
“有很要紧的事吗?”越迷津看了一眼窗户,又听了听隔壁卡拉亚的动静,皱起眉头,“你很急?”
秋濯雪道:“一点儿也不急。”
越迷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
秋濯雪则坐立不安地看了一眼房内。
木桶里的水还飘着热气,难怪越迷津要开窗,初夏的天泡一桶热水澡,要是不开窗,热气闷在房间里,身上还不汗水追着洗澡水跑,洗了也是白洗。
见秋濯雪始终不动,越迷津又忍不住转过头问他:“你为什么还不下来?”
“秋某平生第一次做登徒子。”话音才落,秋濯雪已坐在了桌边,微微笑道,“较为生疏,脸皮又薄,一时间羞涩难当,难免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平稳风趣,但眼睛却比嘴巴要老实,不敢多看越迷津一眼。
其实要说起登徒子来,黑凤凰当初几乎整个身子都快要缩到秋濯雪的怀中,他也不为所动,如今不过是偶然撞见越迷津换衣服罢了,却觉心乱如麻,不由得暗暗叫苦起来。
他深知有关自己风流韵事的江湖传言几乎都是假的,可自己眼下的心慌意乱却是真的。
倘若越迷津是个女子,秋濯雪必然是非他不娶了。
可偏生……
偏生如何?
秋濯雪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来,难道越迷津是个男子,所有的动摇就都不作数了吗?
这是何等自欺欺人的想法。
“登徒子。”越迷津对他的心事一无所知,轻轻哼笑起来,似是觉得这句话很有趣,“你特意从窗户进来,就是想试一试做登徒子的滋味?”
这会儿就连秋濯雪都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说话:“本来不是,不过进来后就是了。”
他看上去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不大正经。
越迷津打量着他,沉吟片刻,认真地思考片刻后,居然陪着秋濯雪瞎扯了下去:“你可知道,做登徒子并非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噢?”秋濯雪忍不住笑起来,“那有多难?倒要请教。”
越迷津的目光移向了覆水剑,他平静道:“最起码要有些保命的本事。”
“嗯,这个我倒是有不少。”秋濯雪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越迷津的暗示,“说不准我浑身上下就只剩下逃命的本事了。”
越迷津显然听懂了,覆水剑并没有出鞘,他垂着头看了会儿茶水,显得很平淡,并没有什么失落跟不甘:“那看来我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好像他就真的这样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