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越迷津跟秋濯雪并不上当。
眼下买卖既然作罢,陷阱自也作废。
“倒省了功夫。”秋濯雪松了口气,“越兄上车吧,卡拉亚得换药了。”
方才危急时刻,卡拉亚虽不能动手,但仍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以至於身上几处伤口已经崩裂,这会儿才放松,只觉得四肢都传来微弱的疼痛感,不过暂且还能忍耐。
没料到秋濯雪话音才落,越迷津忽然眼神一厉,转身回刺,覆水剑竟然直冲他的面门而来,卡拉亚猝不及防,只能失声地惊叫了一声。
牛皮马鞭层层盘绕住了覆水剑,秋濯雪似要借机让越迷津脱手,却未能抽动长剑分毫,反倒叫自己被拽下马车。
卡拉亚看得晕头转向,不明白情况怎么变得如此复杂古怪。
他应变极快,当即松开手,身体好似也如长鞭一样柔软灵活,回身荡入了越迷津的怀中,看上去犹如一出投怀送抱,这无疑是将自己的弱点尽数暴露在越迷津眼前。
越迷津却出人意料地搂住了他,手稳稳当当地握在腰肢上,轻松地犹如把住一只玲珑酒盏。
失去主人控制的马鞭柔劲未消,还在覆水剑上盘桓打转,像是一条晕头转向的蛇,最终弹在了车座上,一动未动。
卡拉亚险些被鞭风抽中,忙撤身倒吸了一口冷气。
秋濯雪懒懒地靠住他的胳膊,甚至有闲心轻轻鼓了鼓掌:“越兄好本事!”
“你不认真。”越迷津收剑入鞘,缓缓将秋濯雪推出怀去,强迫自己收回手来,冷冷道,“逗他们玩就算了,你也逗我玩?”
“什么都学,自然什么都不精。”秋濯雪缓缓站定在月光之下,轻轻一笑,“越兄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就只有这点本事呢?”
卡拉亚惊出一身冷汗,见他们仍然平静交谈,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俩方才这极凶险的一招,竟然只是在嬉闹玩耍,不由得腹诽起来。
你们中原人的友情真是奇怪。
越迷津冷笑道:“你若只有这点本事,被我刺死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