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津只是木着脸看了颜无痕半晌,直到颜无痕都快汗流浃背,打算转手时,才伸出手来接过请帖,淡然回答道:“你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居然动都没有动一下,要不是颜无痕知道他是答应收下请帖,还当他是来索命的。
还没等颜无痕收回手来,这张薄薄的请帖上忽然搭上了第三人的手指,是秋濯雪。
秋濯雪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非是每样东西,都值得秋某豁出颜面,越兄若不想去,不必勉强自己。”
他与颜无痕所说的话,只不过是闲暇无事的笑语。
可是越迷津的回答却太认真,太真心,真心到让秋濯雪都为之颤抖。
秋濯雪从来不想勉强越迷津做任何事,之前逼迫越迷津毁去剑约,是无可奈何之举,已感到万分愧疚。
这场英雄会根本无关紧要,他不希望越迷津有所误解。
越迷津皱起眉头。
“呃——”颜无痕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他们俩之间打转,敏锐感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及时撒开了手,提起剩下两壶还没开封的酒别在腰上,“总之,我的事办完了,就先走一步,你们慢聊,慢聊……只是人家小本生意,千万别打起来,砸了人家的买卖!”
热闹也分人。
风满楼能被秋濯雪劝住,可是越迷津就未必了。
他的确不会对秋濯雪下手,也愿意给秋濯雪一些颜面,可颜无痕非常确定自己绝不在越迷津愿意放过一马的名单上。
这颗脑袋在脖子上呆得很好,颜无痕暂时没打算让它搬家。
离开酒楼时,颜无痕还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一遭:虽然情有可原,但是都同行这么久了,他们之间怎么还是剑拔弩张的,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开打。还好我跑得够快,否则殃及池鱼就不妙了。
之前颜无痕还欣慰越迷津对秋濯雪毫无非分之想,是陪伴的最佳人选。
现在颜无痕又改变了想法,在没有敌人的时候,搞不好越迷津才是最大的危险。
酒楼内的气氛却没有颜无痕想得那么紧张。
因为越迷津很快就松开了手,任由秋濯雪拿走了那张请帖,桌上的酒喝得只剩下了一壶,他没有碰,而是继续饮淡而无味的茶水。
秋濯雪实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既然看不透,就只能问,秋濯雪轻轻叹气道:“越兄既然不愿意去英雄会,何必勉强自己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