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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差别,秋濯雪眉头紧锁:“共存相生?”

“是的,寻常的活蛊巢少则数日,长则数月,总会被不知餍足的蛊物吃空。可是蓝采体内的蛊却安然繁育,甚至为其吞吃剧毒,使得她百毒不侵。纵然离体,也如同她的子嗣,无需蛊引就能听从她的指令。”

半枫荷神情凝重:“蛊物本就不易繁衍,蛊王无法生育,蛊后至多能繁衍一次,蓝采体内的蛊却不受此影响。”

秋濯雪恍然大悟。

这就好比人的竞争一般,野蛮残酷的原始厮杀往往会带来沉重的伤痕,蛊王在炼蛊时吞噬了其他蛊物后,身体必然发生相应的变化,有时毒性相冲也未可知;而蓝采体内的蛊却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只管吞吃毒素,无病无灾,安心繁衍,而毒素也历经一代又一代,培育出毒性愈发强烈的蛊虫。

秋濯雪心下顿觉厌烦可怖,他终於明白,万毒老人为什么想要将徐青兰炼制成蛊母了。

以活蛊巢的办法,蛊王不过只有一代,可是要是用蛊母的办法来培育蛊虫,却可拥有无数代……

秋濯雪脸色凝重,缓缓道:“半枫荷姑娘真是博学多识。”

半枫荷摇了摇头:“不是我博学多识,如果你问别的,也许我就不知道了。此事实是个意外,因为蓝采不仅仅是第一任蛊母,还是第一任巫觋。”

难怪半枫荷娓娓道来,原来这蓝采是圣教的开创者。

越迷津忽然道:“你刚刚为什么听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我确实很惊讶。”半枫荷道,“这样的邪术杀戮太重,墨旱莲大人晚年时已将这些典籍尽数烧毁。活蛊巢之所以幸存,不过是因为流传太广以至於难以彻底禁止,可之前藜芦大人将圣教之中所有炼制此法的人都变成了活蛊巢之后,圣教已无人敢再用这样的办法了。”

越迷津:“……”

秋濯雪:“……”

如此以暴制暴,听起来倒是的确很有藜芦的风格。

秋濯雪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就听着半枫荷又接下去说道:“而培育蛊母的办法,比活蛊巢更为凶恶可怖。成效极低不说,还并非人人都能如蓝采一般忍受蛊虫在自己的躯体里活动,蓝采之后只出过四任蛊母,有两人自尽,还有两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连死也无法做到。”

活蛊巢与蛊母,一个是死苦,一个是生刑。

纵然追究前人的错误已无任何意义,可秋濯雪还是忍不住紧紧皱起眉头。

半枫荷眼中流露出强烈的不忍与怜悯:“也是因此,墨旱莲大人才决意烧毁这些典籍,现如今就连我们也只是听说过蛊母这一存在,却谁也没有见过,更不必说是炼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