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他所做……哎,那这是帮我解决,还是为藜芦偿还啊。
秋濯雪如何听不出伏六孤话中的意思,他其实也明白,这几年来,是藜芦一直为伏六孤续脉去毒,这样的再造之恩,不要说伏六孤感激,就连秋濯雪听了,也很感激他。
这样的恩情,又要伏六孤如何抉择呢。
这番话已说得太沉重,秋濯雪心下一叹,脸上却露出笑容,有意转换话题,调节气氛:“这倒不忙,还有一件事我忘了问。”
“什么事?”伏六孤随口答他。
秋濯雪不紧不慢道:“你与墨戎的事,我已知道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想问问有关我的事。”
这话叫伏六孤顿时警惕起来:“什……什么事?”
“我是如何成了你的姘头。”秋濯雪脸颊边忽然有一缕头发落下,他没察觉,笑意愈深,“还有我那可怜的好友风满楼。”
伏六孤顿时大叫起来:“你不是说好我乖乖回答你的问题,就不提这事了吗!”
“你总要给我个答案。”秋濯雪气定神闲,“否则下次人家当面问我,你是不是伏六孤的姘头秋濯雪,你说我是认还是不认呢?”
伏六孤恨不得自己现在吞下去的是一杯毒茶。
越迷津当然注意到了那缕头发,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举动,还有秋濯雪讶异的神色,於是一动也不动地瞧着伏六孤。
伏六孤看上去似乎全然没有帮秋濯雪挽发的意思,正冥思苦想着怎么逃过这个问题。
原来即便是像伏六孤与秋濯雪这样好的朋友,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越迷津看得出来伏六孤一点也不在意秋濯雪飘荡下来的这缕头发,不由得迷茫起来。
他当然知道人是有许多好朋友的,秋濯雪就有许多,而这些朋友之中还有轻重之分,就如同风满楼重过他,而伏六孤又重过风满楼一些,至於慕容华,越迷津无从比较,不过秋濯雪既然为他遮掩数年,想来也是很重视的。
老道士曾告诉过他,哪怕是夫妻之间,也要有所分寸,更不必说是朋友。
越迷津在江湖上行走了许久,可是七年前那桩意外之后,他再没有接纳任何一个人做自己的朋友,倒是有许多欣赏的对手,许多该死的敌人,还有……
伏六孤搔了搔头,最后还是自暴自弃道:“不行不行,这事儿我眼下实在说不出口,等到我明日问来血劫剑的消息再说。”
秋濯雪挑眉:“再说的意思是,到底要说,还是不说?”
“我真是见了活鬼!”伏六孤简直要跳起来,他瞪着秋濯雪大喊道,“算我遇到你这个冤家了,不管是什么消息,我明天都告诉你好吧!”
秋濯雪心满意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