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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道用不了多久就能冲开,而秋濯雪还在思考刚刚的那笔买卖,无论明月影有怎样的心思,她既与幕后之人起了争端,两人争斗,未必对武林来讲不是好事。

而如今血劫剑落入她人之手,得快些告知步老庄主才是。

当越迷津划船赶来的时候,动弹不得的秋濯雪正靠着白篷,他四下观瞧了一番,不见明月影的踪影,才跃上船头,解开了秋濯雪的穴道。

秋濯雪本就受了伤,又被封穴多时,身体酥麻,软绵绵地倒向越迷津。

越迷津本是半跪在地,见他一头栽向自己怀中,本要闪避,却不知为什么身子竟一动也不能动,只下意识将秋濯雪搂在怀中,似又回到七年前,秋濯雪受了万毒老人一记毒掌的寒夜之中。

“她走了?”越迷津问。

秋濯雪看他严肃得像个小老头,有心逗他开心,不由得轻笑起来:“没走,她在船底下呢。”

越迷津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就要起身去找。

“当然走了。”秋濯雪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无奈道,“我与你说笑呢,难道她真钻到船底下潜水埋伏你么?你怎么追来的?”

“慕容华在船上抆了香粉。”越迷津淡淡道,“顺风而传,我就追来了。”

秋濯雪“哦”了一声,忽内息一滞,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真的没有杀你。”越迷津又紧了紧手,怀抱着他,免得他掉下水去,沉吟道,“可是,眼下剑在你手里丢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秋濯雪抬头见着他眉头紧蹙,一副正经的模样,仿佛两人仍是往昔商讨如何对抗万毒老人的模样,不由得有几分好笑,故意柔声哄他:“我不知道,你知道么?”

他这话当然只是打趣。

哪料越迷津低头瞧了瞧他,只见秋濯雪面色苍白,只是唇上尤带血红,犹如雪中一枝微染绯色的白梅,说不出的柔弱可怜,此时温顺地依偎在自己怀中,平日明亮狡黠的凤眼都一眨不眨地凝在自己脸上,如同满江春水清波,柔柔荡漾开来,似……似越迷津是他的主宰一般。

越迷津与秋濯雪相处的日子并不算长,可极是刻骨铭心,自然明白他的聪明才智远胜过自己,他的武功应变也绝不弱於自己,甚至是在待人处世上,也往往体贴得令人察觉不出任何不快来。

秋濯雪强得近乎完美,任何人都信任他,仰望他,甚至越迷津自己,也曾以为自己不过是围绕他的一颗星子。

正因如此……

才叫秋濯雪这副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的模样,显得更为动人。

越迷津的心中,倏然有一种奇怪而又强烈的情感骤然膨胀开来,他不知那是什么,唯一能给予解答的人,正躺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