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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就是别有深意了。

“即便只能再和一次。”秋濯雪不禁想到了越迷津,喃喃道,“也未尝不能谱出新曲。”

明月影伸手轻轻拨弄丝弦,并没有说什么,倒是秋濯雪突然回过神来:“哎呀,老朽忘情,此曲甚妙,可惜凄凉悲哀太过,不由得多言了几句,还请月影姑娘不要介意。”

“无妨。”明月影垂下脸,斟酌片刻后才道:“不过,听老伯的口吻,是想到了什么往事吗?”

“是啊,我想起了一位分别多年的好友。”秋濯雪叹息起来,“我……唉,我当年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如今我二人又再相逢,只盼望今后能摒弃前嫌,重归……不,应当说是再谱新曲。”

纵然摒弃前嫌,重归於好,也不过是回到当初的模样,可是他们已错过七年,秋濯雪比这要更贪心。

窗外细雨绵绵,房内气氛诡异。

半晌,秋濯雪又听明月影轻轻叹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无论如何,人生於世,任何事都还是有机会的。”

“是啊。”秋濯雪低声赞同道,“总是有机会的。”

明月影:“……”

不知为什么,秋濯雪忽然觉得明月影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看着秋濯雪的模样,简直让他怀疑自己的伪装是不是突然出了什么破绽。

再谱新曲吗?

有关秋濯雪的事,明月影当然听说过,也知道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包括昨日慕容华与她一同下来时,看到越迷津时禁不住心虚了一瞬的神情,统统被她尽收眼底。

在这一瞬间,明月影与赤红锦想到了同一件事——分明是三人,可秋濯雪似乎只在乎越迷津。

明月影方才有意试探,提及“往者”时,秋濯雪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他的薄情冷酷实在远超出她的意料。

痴缠的追求者固然惹人厌烦,可面对一个深爱自己到甘愿赴死的人,纵然是铁石也怕要动容,秋濯雪却比铁石更加冷血。

不过想到被他所杀的柴雄与九冥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倒是慕容华……

明月影沉思起来。

要是如秋濯雪所言,慕容华当日只是现身相救,有什么好心虚的?

除非……秋濯雪所说的这件事对不起越迷津的事,也有他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