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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因为血劫剑机缘巧合重逢,自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要是越迷津无意重归於好,秋濯雪当然也不能勉强他。

这句话虽不能说明什么,但犹如一道曙光,到底叫人看见希望。

不过这想法却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秋濯雪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死得太难看固然不是好事,不过有时候难看一些,却也不是坏事。”

越迷津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他,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路杀来,那些人暂时追不上,可我们继续这样招摇下去,到底不是办法。”秋濯雪低笑道,“都用不着情报,只需到各处问问,有没有看见一个背琴的男人带着个少年人,或者是还有个带剑的,赶路很急。好嘛,咱们就无所遁形了。”

江湖上背琴的人不少,大多是些老头瞎子,出来混口饭吃,可像秋濯雪这样俊的就不太多了,要是再加上少年人,就更少了,若是再加个随身佩剑的,简直就差将他们的行踪下落冲人喊了。

越迷津当即心领神会:“你要易容。”

他们二人当年相识虽不过六日,但一路出生入死,默契非常,在绝境关头磨练出来的心神合一,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晓对方要做什么,要如何配合。

时隔七年,这份默契仍不减退。

“我去买些东西。”秋濯雪含笑点头,目光里已露出赞赏。

杨青这一觉睡到大下午,硬生生被药熏醒了过来,他艰难地从被子里爬起来,决定承受自己注定的痛苦时,忽见着房内坐着一个眉目威严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长须飘洒,宽袍大袖,眼角虽添上了皱纹,但仍能看出这双眼睛蕴含着何等旺盛的生命力。

这让杨青不自觉张开嘴巴,震撼道:“你是……你是越大哥的爹吗?等等,你家眼睛是祖传的吗?”

他才震惊完,忽听见旁边有个人笑出声来,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老人家正微微弓着腰,头发还没白彻底,掺着些许黑发,斜斜簪根木荆,饱经风霜的手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此刻正满面慈祥地看着杨青。

“你们……你们……”杨青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突然惊慌起来,“你们是谁啊?!”

“哈哈哈哈……”老人忽然直起身来,佝偻的身躯顷刻间变得修长潇洒,脸虽全然没变,但之前慈祥拘谨的神态却荡然无存,“你不认得我了?”

他的容貌苍老,声音却年轻至极,口吻也甚是熟悉,杨青几乎产生一种错位的混乱感。

“秋……秋大哥?”

秋濯雪含笑点点头,又转头去看越迷津,缓缓道:“看来我的本事没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