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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蛇人道:“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没查到。”

“也不算全无收获,起码该问的都已问到了。”女人掩唇一笑,“秋濯雪虽不做木料生意,但对峤南木料却是如数家珍,他若非杂学精深,就一定认识相关的生意人,不过这一点可能性极小,否则慕花容就不会千挑万选合作的对象。”

“倒是慕容华一窍不通,峤南火地一木五香,购置了许多香料,偏偏就这么巧,将能够克制血劫剑的那味香粉混在九魂香里给了秋濯雪。”

峤南火地虽不如半陀山险恶,但各方势力比起半陀山来,也未必更好走,秋濯雪清楚木材的门道不奇怪,慕花容在此刻购香也不奇怪,偏偏所有事都如此巧合地撞在一起,倘若这里没有半点奇怪,那才真叫奇怪。

抚蛇人轻轻一叹:“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其中最重要的信息了。”

女人妩媚一笑:“我实在想知道,秋濯雪是怎么让慕容华以为那是自己想做的。”

“暗示,引导。”抚蛇人凝视着白蛇,“倘若你有一个聪慧的朋友,你又对他信任非常,那么他无论说什么话,只要多重复几次,你当然都会听到心里去,甚至以为那就是自己想要的。”

女人轻哼一声:“就如同世人见着胭脂盒,发觉它的功效,往往以为是香粉为掩盖九魂香而藏,就好像男子深藏胭脂,必然是为了赠予女子;可真相往往是反过来的,也许这香粉是女子亲手赠给男子防身,正如九魂香是为掩盖香粉。”

抚蛇人似是意有所指:“不错,许多人总是不明白,人与畜生并无任何不同,只要多花一些手段与心思,就足以被驯服,狗儿听见主人的声音,就以为有骨头可吃;人看见胭脂水粉,就以为只是普通的赠礼,不会再多心什么。”

女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道:“有时候同你讲话,真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要与我谈谈我的毛骨悚然之处。”抚蛇人镇定自若,“还是再谈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秋濯雪?”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道:“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慕花容购香,远在二人相见,甚至血劫剑现身之前,难道秋濯雪能未卜先知不成?”

“难道血劫剑是现身那日才铸成的?”抚蛇人反问道。

女人一怔:“你的意思是,他早就察觉了我们的动向?”

“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抚蛇人微微一笑,“我们既能捕捉到烟波的去向,烟波又如何不能出现在我们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