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赤火门门主的掌上明珠——风月无瑕赤红锦。
这名号也有一段来源,当初评定江湖美人榜时,赤红锦位列第七,她却含笑婉拒:“我不过是名铸师,整日与烈火铁石混在一处,有甚美可言?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当真是调笑粗人。”
评榜的花主便道:“赤姑娘平素所为,亦是引风弄月之举,怎损白玉无瑕。”
打铁的火势自要引风,天陨也被称月石,不过普天之下如此谈论风月,恐怕只有这位花主,自此后,风月无瑕的雅号便长随赤红锦了。
赤红锦又道:“如今一场风波显然是在所难免,毁刀毁剑不是长久之法,若要真正平息祸源,非要揪出幕后黑手不可。否则以血劫剑的毒性,持剑者血战而死,伤者发狂残杀无辜,武林血流成河,屍骸遍野的日子只怕不远。”
“倘要到那时再来说此乃苍生大事,谁也无法置身事外,只怕晚了。”
这些话,众人都心知肚明,可真叫赤红锦说出口来,仍不觉一阵后怕,特别是冷寒霜几人,面色比新雪还要苍白几分。
赤红锦的目光在众人面上转了一圈,好似铸铁烈焰,叫人眼皮子发烫:“更何况还有西域魔教,虎视眈眈,江湖又起波澜,正是缺人力的时候,平素纵有什么恩仇旧怨,也当放下,需得齐心协力,方能成事,诸位以为如何?”
她说话条理清晰,却并不迂回,眼神也直来直往,落在了秋濯雪的面上。
有人嘿嘿冷笑了两声:“说得确实不错,只是这道理要越迷津听得进去才行。”
这话带刺,赤红锦却似乎浑然不觉,仍是镇定无比:“咱们说的话,自是未必管用的,可烟波客不也在场?”
众人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还当是自己听错了。
秋濯雪也怔了一怔:“红锦姑娘未免太过高看我了。”
“非是高看,而是无奈之举。”赤红锦凝视秋濯雪,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轻声叹息,“此事红锦思虑多时,唯有阁下能做到这件事,还请不要推辞。”
秋濯雪道:“要是能帮得上忙,秋某怎会推辞?”
赤红锦看着他:“红锦若说,确有办法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越迷津生性狂傲,轻易不肯改变心意,更何况秋濯雪与他还隔着一位亡友,恐怕谁去劝都好过秋濯雪。
秋濯雪却不慌不忙:“秋某愿闻其详。”
赤红锦道:“烟波客向来能言善道,只怕顽石都要点头,铁木亦要生花,倘要是能说服越大侠放弃此战,自是最好。倘若不能,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