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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迷津也在此地。

秋濯雪远远看着他,只见他穿行在剑林当中,似有说不出的孤寂,却也说不出的自在。

这七年来,秋濯雪没有听说越迷津与任何人结交。

亲人、结义兄弟、情人、朋友,人世间的一切瓜葛似乎都与越迷津全然无关,他只是在江湖上行走,孑然一身。

秋濯雪有时候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以至於越迷津的性情愈发孤僻起来,他才入武林,所遭遇的就全是恶意,每个人对他都有目的,每个人都不愿去听他说些什么,总有人害他,诬陷他,他自然也就懒得再说什么,懒得再理会别人。

很快,越迷津就转过脸来,隔着一层清晨的朦胧雾气,对上了秋濯雪的眼睛。

“我打扰你了么?”

秋濯雪一向是个很知情识趣的人,通常情况下,他绝不会贸然问这样的话,而会识相地悄悄离开,因为一个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往往是他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蕴含着这样的意思了。

他之所以这样问,反而是为了留下来。

越迷津道:“没有。”

说话间,越迷津已如同一阵烟般飘过来,身段轻盈,这轻功是秋濯雪教他的,过去七年,他还在用。

就在错身的一刻,秋濯雪怔怔道:“你的轻功……”

越迷津果然停住脚,侧过脸来,凝视着他,语气里既没高兴,也没愤怒:“我不会别的,你要是不高兴,我往后不会再用。”

秋濯雪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他苦笑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紧。”越迷津说,“是什么意思,都已不重要了。”

越迷津的眼睛、口吻仍与当年并没有什么两样,昨日那种厌恶似也已减缓,他只是不在意秋濯雪了。

他的这种纯粹曾令秋濯雪受宠若惊,此刻却叫他不知所措。

秋濯雪巧舌如簧,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知晓,自己往后最好是不要再来碍越迷津的眼,可又心有不甘。

“你怎么……这么早来剑林,睡不着么?”秋濯雪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越迷津道:“这里让人很平静。”

他在十六岁的时候,说话的模样就已叫人有些害怕了,只是那时候人们欺他脸嫩,年纪又小,没什么名气,便可用厌恶来强装镇定。现如今却不大行了,秋濯雪无论想如何亲近他,可看着他的眼睛,却始终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