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兰听得脸色煞白,仍嘴硬道:“血劫剑丢失,与越迷津又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有关系。”秋濯雪淡淡笑道,“甚至血劫剑的出现,都已对步天行颇为不利,他若用血劫剑,无论胜败,都会沦为笑柄,不过是为血劫剑添一道光彩。可若血劫剑在路上失踪,这叫步天行头疼的问题,却必然转到了越迷津的头上……”
“高手对决,最忌乱心,二位千里迢迢来到万剑山庄,难道就只为了欣赏被扰乱心神的越迷津与步天行一战?”
“秋某虽不用剑,但如徐大娘这般境界,想来寻常苦练已完全无法满足。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越迷津的剑法何其精妙,倘若二位能有些许所得,对真正的剑客而言,岂不胜过千万把血劫剑。”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高,可分量却不轻,响在徐青兰的耳中,更犹如震耳欲聋一般。
只要长了眼睛,就一定看得出来徐青兰此刻心神大乱。
秋濯雪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用世间之道,向来是攻心为上,动武为下,其实徐青兰之前评价柴雄的话,说得岂非就是自己。
男人遇到心爱之人会方寸大乱,女子不同样也是如此。
徐青兰已轻轻颤抖起来。
秋濯雪虽是说血劫剑失踪,定让这场比试变得混乱无比,不宜观赏;但徐青兰听在耳中,却琢磨出了别样滋味。
她也已想到,倘若自己真正夺得血劫剑,送到越迷津面前时,对方会有多么愤怒。
“还是说,二位其实倒也不太在意越迷津与步天行的比试。”秋濯雪又道,“倘若如此……”
“不——”徐青兰忽出声,她显是心有余悸,眼里似都浮出一层水雾来,看着秋濯雪的目光顿时柔软许多,腻声道,“你说得很好,再好不过,倘若我坏了他的兴致,他一定会气我,恨我。”
“我本是想讨他喜欢,并不是要惹他生气。”
秋濯雪微微笑了笑,他当然看得出来,不同自己那几笔虚假的风流债,徐青兰待越迷津的情意是极深极痴的。
她固然骄纵任性,可听到越迷津的名字,就顿时乖得不像话。
徐青兰虽知秋濯雪此言必有私心,但左思右想,即便血劫剑为秋濯雪所盗,自己也可做个人证,并不足为惧。
加上她此刻叫秋濯雪点醒,心中不说万分感激,却也难免生出几分好感,缓缓道:“难怪江湖上的人都说,天底下绝没有烟波客解决不了的难事。妾身如今才知,烟波客绝非浪得虚名,妾身在此拜谢。”
她这时是真心实意的,盈盈行了一礼,身段柔软。
按道理说,话已讲到这里,徐青兰本该干脆利落地走人,却不想她毫无去意,叫秋濯雪不由得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