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剩下的几名绝顶剑客,大多都已老了,自恃身份,绝不会轻易坏了规矩,做这样忌讳的事。”徐青兰突然甜甜笑起来,眼神也变得柔情万分,“还有一人,你们并无交际,更何况他生性高傲,要他为你做这件恶事,更是绝无可能的。”
秋濯雪只觉得自己好似生吞了一整个黄连,从舌尖苦到心里头去。
徐青兰虽没有明说,但是她全身都已将那个名字念出来了。
越迷津。
在江湖上破解他人的招式并不是什么怪事,可若告诉他人,流传出去,就是件很忌讳的事,毕竟许多武学是要传给后人的,而且倘若自己毕生所学叫人吃穿吃透,叫人刻意针对,以后在江湖上岂非是寸步难行。
因此当初秋濯雪才阻止越迷津。
秋濯雪当然不能说出越迷津的名字,姑且不提徐青兰会不会信,他也绝不能将责任推到越迷津的头上,更何况,这已是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前的事,是他一厢情愿记到现在,难道能怪越迷津么?
而他此刻也说不上来,自己舌尖上那点苦涩,是不是还有一丝一毫属於两人的秘密被他人窥见的不快。
“看来,只可能是柴雄亲自将剑谱给我了。”秋濯雪苦笑起来,试图挣扎一下,“不过,柴雄树敌毕竟不少,总是还有些人见过他的剑招……”
徐青兰冷冷道:“剑招确实可以模仿,可九冥候下毒的本事也有人能够模仿吗?”
这就实在叫秋濯雪摸不着头脑了,他一头雾水,皱眉道:“此话是从何说起?”
“你确实没有下毒,不过,你却解了九冥候所下的毒。”徐青兰凝视着他,“九冥候的看家本事就是毒,甚至为了叫人拿不到解药,他从来不带药丸,只记个方子。”
秋濯雪总算有一个能解释的了,他顿时松了口气:“此事是黑凤凰姑娘……”
“呵,不错,黑凤凰与九冥候有几分交情,还欠过九冥候的人情,据说他们两人曾当过一段时间的姘头,若从她口中得到解药方子,确实理所应当。”徐青兰幽幽道,“你果真如江湖人所言,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你心思如此缜密,手段如此毒辣,若非我来前遇到了黑凤凰,只怕也要被你蒙混过去。”
秋濯雪已有了极不好的预感:“……”
“可惜你多情反被多情误,黑凤凰真真切切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被我抓住后,她已告诉我,她见过你之后立刻离开了酒肆,再没有回头。”徐青兰皱了皱眉,“哼,她若非痴迷你至极,怎会坦然相告自己是个薄情寡义,重色轻义之人,你若不承认,倒是告诉我她有什么撒谎污蔑自己的必要?”
秋濯雪说不出话来了。
这自然是因为九冥候不知怎么,脑子突然坏掉,叫黑凤凰以为自己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