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想杀他。”
风满楼对这些事向来漠不关心,他已问来前因后果,沉思片刻后看向了秋濯雪。
秋濯雪叹了口气:“倘若为这种事杀人,难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这正是他为难的地方。
风满楼又看向颜无痕:“濯雪要是跟你解释,你会如何?”
颜无痕虽听说过风满楼的大名,但并没有跟他本人打过交道,见他到了此时此刻,竟还如此冷静,好似说的事与己全然无关,毫无半点活气,不禁打个寒颤,老老实实道:“我自然对人家说,我听见那少年说你们两情相悦,不过后来烟波客又追上我解释,说你们并非是这样的关系,不过是朋友而已。”
烟波客是江湖人赠给秋濯雪的雅号,他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为人儒雅风流,不知道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也不知道解决过多少麻烦,偏偏行踪不定,正如江上烟波,朦胧不定,却又无处不在。
秋濯雪:“……”
风满楼:“……”
颜无痕看着秋濯雪的表情,毕竟他实在看不出风满楼的表情到底有什么变化,忍不住怪叫起来:“干什么?!难道你不是要这样说吗?既然我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只好两样都说出去了。”
话虽是这个理,但倘若真的说出去,比起秋濯雪与风满楼是好朋友这样老掉牙的事,当然是秋濯雪与风满楼已睡在一张床上听起来更加吸引人。
秋濯雪竟已经很认真地思考起要不要真的将颜无痕灭口。
他到了今日才发觉,倘若良心少一些,说不准自己过得会更舒坦些。
这世上最难说清的就是这样暧昧不清的谣言,较真是心虚,不较真是默认,除非真将颜无痕埋骨於白雪之中沤肥养山茶花,否则他一定管不住自己的嘴。可为这点小事害一条性命,又不是秋濯雪的风格,因此追上人,他反而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风满楼将他们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忽然开口:“倘若我说,他并没有撒谎,杨青也没有撒谎呢。”
秋濯雪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他虽然聪明贴心,但此时此刻,竟也完全猜不到风满楼在想什么。
颜无痕哼了一声:“他们俩的话全然矛盾,必然有一个说得不对,怎么可能都没有撒谎呢?!”
“为什么不能?”风满楼看向他,“难道这件事当中,没有第三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