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王牌编剧 寻香踪 2192 字 2个月前

第五十六章 无耻渣爹

顾予任打车直奔钱家,他的脸一直都是铁青的,牙根紧咬,脑子飞速转动着,思考一会儿见了钱一君的说辞。

从他出生起,钱一君就一直缺席着他的生活,自小,母亲就告诉他父亲已经死了,但他并不缺少爱,母亲既当爹又当妈,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他。她倔强要强,对他却百般耐心关爱,是以养成了他乐观开朗的性格。姥爷去世的时候,母亲带着他回去奔丧,那时他十岁,第一次从舅舅嘴里听见了钱一君的消息,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死,只是为了攀高枝抛弃了他们。

当时他的心理冲击不可谓不大,母亲不再隐瞒,将钱一君的事和盘托出。顾予任心疼母亲,也从不提父亲的事,就当他已经死了。上初一那年,他大病了一场,需要动手术,因为血型稀有,血源不足,差点丢了小命,最后关头被一个同血型的志愿者救助了,当时那个志愿者就是他的姑姑钱一卿。

也是因为这事,他们才开始和姑姑开始往来。然而也一直都未接受过钱家的一分钱,始终拒绝和钱一君相认。直到母亲出事,顾予任才不得已接受了姑父秦齐鲁的援助,母亲的治疗和住院费,还有他自己的学费,全都是朝秦齐鲁借的,这些到他拍戏赚钱之后才还上。尽管秦齐鲁一直表示不用还,但母亲教过他,不要欠人的债,要问心无愧。

对钱一君,顾予任很长时间都是没有感觉的,因为从未有这个人存在过。直到顾母出事,钱一君开始以一副家长的姿态强势出现,要接顾予任回去,安排他的生活,顾予任对他的憎恨终於爆发了出来,他们大吵了一架,顾予任差点没拿暖水瓶直接砸在钱一君头上,后来被姑父和姑姑劝住了。钱一君后来改变了态度,不再那么强势,他主动联系国外最好的神经科医生为顾母治病,送她去美国进行治疗,顾予任才没有对他怒目相对。

父子俩的关系并没因此转好,一直都跟陌生人差不多。真正有所缓和是在顾予任出车祸之后,当时顾予任在医院做手术,等待血库调血过来,钱一君主动要求为顾予任献血,使得手术可以提前进行。顾予任自此对钱一君才不那么冷眼相对。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关系正常化化了。顾予任最反感的是钱一君对待他的态度,他总摆着一副为你好的姿态,要你听从他的安排。比如他们在顾予任演戏这件事上矛盾就没调和过,钱一君很不喜欢顾予任去演戏,顾予任却对拍戏非常热爱,钱一君就期待顾予任混不下去,主动去向他低头求饶,结果他的事业越来越红火。

虽然说拍戏这事钱一君不喜欢,但也还是勉强能够接受,毕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而在顾予任的婚姻大事上,钱一君是绝对不容许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这简直就是反人类,违背自然法则。

顾予任怒气冲冲地站在钱家大宅门外,佣人赶紧将人领进屋里,客厅里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钱一君的父亲、老婆、儿子全都在,秦齐鲁带着老婆、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子也都在,大家本来都是有说有笑的,顾予任的出现,让大家都有些意外,不由得停止了刚才的话题。顾予任冷冷地看着这一大家子,心说,他们全家团圆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这个外人硬拽进来?

先跟顾予任打招呼的是周丰明:“哥,你回来了?”

钱老太爷则是满脸惊喜:“予任回来了,快来快来,就差你了。”

顾予任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屋子里的人:“钱一君呢?”

众人听着他的称呼,不由得皱眉。周丰明赶紧起来:“爸在楼上书房里,我领你去。”

顾予任点一下头,跟着周丰明上楼去了。

楼下周丰明的母亲周筠满脸不高兴:“这是什么家教,满屋子都是长辈,见到爷爷也都不叫,还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大过节的,叫这么个人回来扫兴,不知道老钱是怎么想的。”周筠在这个家里还是有地位的,因为当初方周公司是在周家的赞助下开起来的,连名字都是周筠的父亲起的,周筠至今都捏着方周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可不是一点钱,她的身家可是几百个亿,在女富豪财富榜上是名列前茅的。

秦齐鲁和钱一卿夫妇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秦齐鲁的女儿秦郁南两口子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开始逗自己刚满两周岁的儿子,岔开了话题。

顾予任正在上楼梯,把周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脸色森寒,强抑着怒气,上楼的脚步也一步比一步重。周丰明小声地说:“你别跟我妈计较,她更年期了,最近跟吃了火药一样,逮着谁都喷。”

顾予任对周丰明虽然谈不上多么喜欢,但却实在讨厌不起来。他从来没有给过周丰明好脸色看,但是对方却一直都对自己挺好的,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为什么。周丰明压低了声音说:“老头子把你叫回来,是不是因为你和袁渊的事?”

顾予任看周丰明一眼:“你知道?”

“猜的。”

顾予任不说话。周丰明说:“老头子好像真生气了,你好自为之。”

顾予任冷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的事跟他有任何关系?”

“老头子一向都不近人情,好好保护你自己和你那个师兄,我走了,你自己进去吧。”周丰明说着敲了下门,推开门,“爸,我哥回来了。”说完自己就走了。

钱一君在里头说:“进来。”

顾予任看着半开的书房门,径直走了进去,站在门口:“你到底什么意思?”

钱一君正在抽烟,烟灰缸里都有几个烟头了,他顺手将烟按灭掉:“门关上,进来说。”

顾予任顺手将门一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漠然地说:“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少管闲事!”

钱一君说:“不管怎样,你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儿子的事实。是我儿子,我就有资格管你的事!”

顾予任眯起眼睛,冷笑:“你有资格?谁给你的?你配做父亲吗?我出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学走路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第一次开口叫爸爸的时候,我妈严厉地跟我说‘你没有爸爸,你爸死了’,从此以后这个词语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上学、生病、我妈出事,这些时候你又在哪里?不要以为撒了一颗精子,就能够随随便便白捡一大便宜儿子!”